“也是,就因为我不是贺云裳,你才这样待我,对不对!”
“要换了贺云裳,你才不舍得动他一下!”
对不起。秦匪风攥紧拳头,掌心都抠出血来,悔极自己方才被嫉妒左右的冲动行事。
聂珵却松开脚,看着此刻不发一言却也毫不抵挡的秦匪风,心中涌上一股莫大的无奈:“你顶着傻子的脸,我对你下不了手,可你怎么能因为我喜欢上傻了的你,就……就这样报复我!”
“我以前不在意这些,顶多当被狗咬了,大不了我吃回去,但我现在心里有了人……”
“就算我硬不起来,但我也只想给他干!”
“你不行!”
说着,聂珵气得又抬脚踹过去。
他身后那里的伤越来越疼,完全提不起气,所以他这几脚看起来用足了力,但实际上轻飘飘的。
秦匪风自然不躲不闪,默然地看着聂珵踹完了,累得下意识要坐下,却又没敢坐,往后一倚靠上石壁大口喘起粗气。
秦匪风这才踉跄着起身,眉头紧皱:“你说你……硬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聂珵面色微僵,惊觉自己一时气急说秃噜嘴了,但气势还是不能输,就故作镇定地冷哼:“字面的意思,你刚才不就挺硬的吗,装啥呐?”
“……”
秦匪风被他噎得不知再如何开口,只深沉地看着他,疑惑又怜惜。
“你那里——”
“闭嘴!”聂珵本就被他看得不自在,“你现在问个屁,上我的时候想啥了?还不把我裤子捡过来!”
“……好。”
秦匪风垂眼说着,去给他捡衣裳。
聂珵看着秦匪风又变得对自己言听计从,目光闪烁,心中复杂。
按理说谁要是敢强行上了他,以他的脾性早该给那人收拾得怀疑人生,至少也得是没收作案工具级别的下场。可秦匪风……他却心知肚明,自己潜意识里分明并没有太过记恨他,也不止是因为那是傻子,就好像他这个身子与生俱来的,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包容。
为什么?
聂珵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却忽然听见一阵“沙沙”响动。
这响动十分细微,但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他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什么发出的声响,而也是这时,他才猛地意识到,那些甩不开的活青子,一个都没有追过来。
他下意识摸自己腰间,却没有摸到一直戴着的香囊,想来是在祭坛上面与众派周旋时无意间掉落了。
于是他慢慢仰头,果然,石壁上方不知何时出现的小黑影正来回攒动,数目竟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这山庄祭坛下面,除了一只眼的活青子,怎么会还有如此多样貌怪异的蛊虫?
迟疑间,聂珵就那样浑身僵直地仰头看着,眼前逐渐一阵眩晕,无法克制的恐惧爬满心头。
而就在他呼吸都仿佛快要停滞之时,终是听见一阵疾驰的脚步,眼前蓦然一黑,有温热的掌心将他双眼捂住,紧接着身子离开冰凉的石壁,被紧紧扣在一个踏实的怀抱。
“聂珵,别怕。”
他听见秦匪风轻声说道。
第42章 我走你奶奶个腿!
聂珵一直被秦匪风捂住双眼,耳边是他安抚般的低语,原本恍惚的神智稍微有了一丝清明。
他下意识想要挣开秦匪风的庇护:“你别——”
你别碰我!我屁股还疼呢!
结果他一句话没说完,又转念想到眼下形势,能屈能伸道:“你别让虫子落我身上啊!”
秦匪风抬头看着越积越多的蛊虫正一脸严肃,疑惑它们身上为何都长了奇形怪状的r_ou_瘤,突然听闻聂珵哆哆嗦嗦的叮嘱,脸色稍有缓和,掌心向下轻轻一压,似在安慰。
而就在此时,一只蛊虫自他们头顶突然飞下,直冲过来。
秦匪风护着聂珵侧身一躲,却见那蛊虫一张口,寒光闪过,后知后觉一阵刺痛,秦匪风低头,便看见捂住聂珵双眼的手背上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口子正滴下血来。
秦匪风怔愣半晌,因这蛊虫的攻击手段,似曾相识。
聂珵双眼看不见,听力反而敏锐:“怎么了?你伤着了?”
“没有。”
紧了紧掌心,秦匪风一边将聂珵护得更严,一边仔细朝那蛊虫的口器看去。
然后他终是在它又一次张开时发现,那蛊虫口中竟是藏着一圈圈锋利无比的极细银丝。
眼见更多蛊虫跟随第一只飞向他们二人,秦匪风动作急速地在道道寒光之间穿行。
只可惜他到底真气尽失,即便身手已算是敏捷,但与那些蛊虫的速度相比仍是逊了一筹。
所以他几番回合下来,浑身各处都是被细丝割出的血口子,为了避免聂珵察觉,他也不吭一声,护着聂珵的手臂纹丝不动。
不过聂珵自然不是能被轻易糊弄的主,他听着耳边越来越多只蛊虫振翅的声音,尽管心中恐惧从未减少,但到底嗅觉算是灵光,没过一会儿,便闻到秦匪风身上越来越浓的血腥气,甚至盖过了他的伤药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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