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像泼到小腿上,滑到鞋帮再溢出来。
“这时候没有馄饨,吃苦瓜炒j-i蛋。”祝杰扶着他往东食堂走。兜里震动,祝杰打开微信,罗十五在挑衅。
傅子昂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和薛业的合影。两个人光着小膀子,面对面搭住上臂,下横叉。
小时候的薛业,非常小,可能刚上小学。腿上有许多擦伤,膝盖粉红色。刘海很短,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明显哭过。
那张脸几乎没变,只是五官大了几个号。
“这是你们什么时候?”祝杰把手机怼到薛业面前。
抱得真亲热。
薛业累到视线模糊:“什么啊……这个,傅子昂和我啊。”
“知道是你俩,他是你什么人,抱这么紧。”祝杰把手伸进薛业的衣服,护腰全s-hi。
“我和他从小一起压腿,可疼了,疼死我了。”薛业把汗往旁边蹭,“现在想起来还哆嗦呢,可是不压不行,师父按照武行那套练我们。”
祝杰开始四处观察:“疼就抱着他哭,是吧?”
薛业赶紧摇头:“也不是,我那时候小,杰哥你看我那时候多小啊,江教练一把能抱我们两个。”
“跟我过来。”祝杰声音一低,找到一个四下无人处。薛业一路跟过去,就在广告板的后侧,下一秒,羽绒服拉锁打开。
“杰哥?”薛业打了个寒颤,“冷。”
“脱衣服。”祝杰扒掉薛业的羽绒服,又扒掉自己的,“脱。”
傅子昂正在打热水准备洗衣裳,觉得自己赢了。十六可是和自己共同长大,还能输给一个外人吗?必然不能。
手机在床上震动,他满心欢喜以为是隔壁跳远队的女孩子,毕竟自己也上过大型赛事,有点名气。结果是刚刚的嘲讽对象。
照片很模糊,能见度很低,是室外拍摄。薛业被剥了个干净,光着膀子,靠在同样剥得很干净的祝杰怀里。
两个人的姿势,像是在接吻。
不是像,就是在接吻。
妈的,大冬天,室外,上身光着!这人是疯子吧?傅子昂手机一摔,什么女孩子都不重要了,只想赶快把薛业从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不过师弟是体校一霸,怎么说剥就被人给剥了呢?
东食堂里,薛业吃着苦瓜炒j-i蛋,一脸傻笑。杰哥在他对面,仍旧是清水涮蔬菜和j-i胸r_ou_丝。
杰哥坠帅,说亲就亲,不愧是他。
两周之后,在惊蛰这一天,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和第一场春雨,薛业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赛季,和第一身大学队服。
在宿舍偷偷换好,看着镜子,这些年他像拼图一样,一块一块捡起来把自己拼好,今天,终于是最后一块。
不,比从前的自己还多了些别的。薛业拉好领子,郑重地喷上他的香水,为自己加冕。
足以与世界较量的勇气。
镜子里,红白的配色,高领,背后是大学全称、校徽和汉语拼音,xueye。
作者有话要说:
傅子昂: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小业:不,谁都别救我,我很好!
第104章 大床房
正式出发这一天, 三辆大巴车仍旧在东校门集合。1号车载一队,2号车载二队,3号车是随行人员和啦啦队。
薛业领到了一号车的座位, 还有些不相信。祝杰也收拾好随身的行李, 准备出租跟车。
“怎么了?笑这么欢腾。”他问, 薛业这几天总是傻笑。
高中陪着自己逛水族馆、爬香山、摸海豚、看电影,都没笑成这样。
“没事,我又参赛了,像做梦。”薛业不穿外套, 特意把队服显在最外面一路招摇,“可惜这回不能一起参赛……”
“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机会。”祝杰把薛业的高领立起来, 藏住半张笑脸。上一次自己是参赛队员, 薛业只能穿着自己的队服过过瘾,这回他不再随行,不是体育记者, 不是志愿者证件。
脖子上挂着的,真真正正的运动员参赛证。有条形码、二维码、隶属队伍和大学,还有一张背头帅照。
xueye,这个名字,就连汉语拼音都比别人的好看。
薛业有点气馁:“我知道还有机会……6月的j-i,ng英赛, 杰哥你禁赛期也过了,能参赛吗?”
祝杰只点头, 能么?他不确定。
姥爷被自己气得住了院,赵雪终于开始治疗她的重度抑郁症, 祝振海……估计饶不了自己。
妈妈那边暂时有陈启照料, 要不要让张蓉去见她一面?祝杰每天都在斟酌,每天都陷入两难。
见了有什么用?也醒不了。还不如让张蓉彻底放下。
“杰哥, 你爸……他是不是特恨我?”薛业不敢问了,杰哥的表情摆明解禁遥遥无期。
“他不是恨你。”祝杰从裤兜摸出一把金属钥匙,“他是恨所有搞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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