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涛借机飞身跳出圈外,几十个杀手立即将展昭与白玉堂围在中央。
展昭像无数次对敌时一样,与白玉堂背抵背持剑而立。持剑之手伤口迸裂,血染s-hi箭袖,但他心下并不慌乱。
有什么可慌的呢,白玉堂的命哪里是那么容易要的?他二人在一处,为彼此回护着身后,便都不会有事。
“猫儿”,可他听见白玉堂贴在耳畔低声说,“此番你要自己小心提防身后,我......我怕不能护着你了。”
展昭不及反应,只见耶律隆涛打个手势,剩余的杀手全部向他发难,将白玉堂与他分隔开来。他举起巨阙左右招架,白玉堂却没有动作。
剑影交错间抬眼回望,展昭看见白玉堂倒提秋水刀,于纷舞的落雪之中长身玉立,左手捂胸咳出一口鲜血。
“玉堂!”他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心下大骇。耶律隆涛的内力他已试探出七八,那一击绝不至此。可他竭力斩杀也杀不尽眼前宵小,只得眼睁睁看着耶律隆涛徐徐走向仍然傲立着的那人。
“毒,下在九歌的茶里?”白玉堂缓缓抬手,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
“正是,”耶律隆涛面有得色,“一般的烈x_i,ng□□确实骗不过白五爷,否则老夫直接毒杀你还何须费事?这毒却是药力轻柔而难以察觉,只有运起内力才会深入血脉。”
“多谢你费心了,”一抹讥笑浮现在他泛白的面庞,“原来大辽第一高手行事如此周全,杀个人更不惜借无辜女子的手。”
耶律隆涛抚掌笑道:“白五爷,你尽管笑我下三滥,但老夫没有你们这种江湖人的傲气,更没有什么一较高下的可笑念头。老夫要的,只是达成目的,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不到最后怎么好下定论呢?”白玉堂刀随身动,秋水刺破萧杀夜色。耶律隆涛自有准备,尽兴以内力压制得白玉堂节节败退,倒是一吐之前频频回避的窝囊气。
展昭大急,血积剑柄已滑不可握,却丝毫不觉痛楚。可耶律隆涛也察觉这边杀气涌动,杀手被展昭砍瓜切菜似的放倒,不由也加快了对白玉堂的攻势。
又劈倒七八人的功夫,展昭只听一声抑制不住的低呼,回头见白玉堂手中秋水刀无力地架在耶律隆涛金刀之下,而金刀已重重砍在他左肩。这一刀若砍下去,他纵不死,这条手臂也准要废了。
堪堪躲过身侧杀手的刀锋,展昭抬手一发袖箭逼得耶律隆涛慌忙闪避,他手中金刀随之卸去了几分力道,自白玉堂肩头到他肋下划过。殷红血色顿时洇出,在那人一身白衣之上分外刺目。
☆、尘缘落定
这一击没能要了白玉堂的命,耶律隆涛似是怕再拖片刻展昭冲破了围阻难免功亏一篑,趁白玉堂身形未稳又是破空一刀,却被他举起秋水刀扛住。越是运功越是中毒更深,但此刻白玉堂不得不以内力与他相抗,对峙之间,不由得殷殷点点的鲜血自嘴角中溢出。
耶律隆涛见状运功更劲,待白玉堂重压之下忍不住轻咳之时,忽然抽刀,抬脚正踹在他前胸。这一脚运足了内力,白玉堂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撞在院墙上才摔落在地,一口血雾喷出落在皑皑新雪之上。
耶律隆涛也费力不小,调息片刻提刀逼近那雪地里仰卧的身影,一脚重重踩在他下腹上,痛的他身子一弓,一声□□溢出,无意识地后仰着头重重喘息。白衣染血之人重伤至此仍紧握着手中秋水刀,向他怒目而视却挣扎着不能起身。
致命的一刀劈下,白玉堂奋起最后一丝气力抬刀接住。
“白五爷何必如此贪生呢?”耶律隆涛不想他还有招架之力,惊诧之余讥诮道,“不如早点投胎下辈子别再多管闲事。”
“死,爷何曾怕过?”白玉堂咬牙道,“不过……爷还不能死……”
他还未如约完成那些能护边关安宁的机关神兵,岂不令那猫笑他不守信义?他还未喝上那猫偷偷托人从绍兴买来的十八年女贞陈绍,岂不便宜了那猫独饮?那傻猫,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不远处,那只猫还在亮着爪子浴血拼杀,只为把独个溜出来的他领回家去,可他,还未曾表露过他的心意。
“怕是由不得五爷了。”耶律隆涛施力拨开他手中霜刃,正待挥其金刀,忽然痛呼一声向旁侧倾去。
是展昭突然飞身而至横剑一劈,全然不顾几个杀手已逼至身后,而白玉堂抬手几颗墨玉飞蝗石个个正中其额间。
展昭左手揽在白玉堂腰际一跃上了高高院墙,余下杀手欲追,被他一声高喝“王爷不要命了吗?”唬得一滞。
境况突变,耶律隆涛挥止手下,稳住内息忍痛笑道:“以展护卫的轻功,老夫也不必追了,你且速速回去为白五爷装殓治丧吧。”
展昭不知白玉堂中毒多深,见他长眉敛聚重重喘息着,煞白的面庞上冷汗密布,按捺心中惊惧冷目言道:“既然他救不得了,王爷以为展某的余力是否足以与您同归于尽?”
“搭上老夫的命确实不划算,”耶律隆涛迟疑了一下仍撑着笑,“不过展大人,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太有说服力。”
他鬓发散乱,一身蓝衣已被血浸透,自己的,杀手的,还有此刻从白玉堂身上不断漫延过来的。持剑的手,因脱力和疼痛而止不住微颤。这副样子,确实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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