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相党的j,i,an细,故意诱引他二人?”李逸含恨问道。
“这样想会让你好过一些吗?”修缘道人叹道,“那时姚公子和端阳郡主已然相知相恋,就算没有我的存在,他们也终究逃不过这段孽缘。”
“即便如此,你仍与文默的死脱不了干系。他含恨病逝,是你们所有人的手笔。”李逸目眦欲裂。
“我明白你会恨我,哪怕知道我是无辜的。你不能恨姚公子,就恨每一个参与了此事的人。”修缘道人缓缓道,“我若早点想到你的恨有这么深,或许能少死几个人。这么多年过去有什么不能淡忘呢?”
“淡忘?我若像文默一样尘归尘土归土,自然一了百了。可我不能像他那样狠心,我c,ao持他的丧事,送走老父供养老母,替他嫁掉琴歌妹子,甚至为全孝道而纳了小烛生了默儿。我苦苦挣扎,以为总能活出个样子的,但王党相党都无我容身之所,我愈是挣扎,就愈是不合时宜,连小烛和默儿都没能守住。”
李逸说着又咳出一口血,惨然笑道:“罢了,都是我杀的。他们每个人都罪不至死,但我恨,我非得看他们付出一些代价不可。身不由己了半辈子,我只想在死前懂得c,ao纵和报复的感觉。”
☆、情孽
往事休提。若提时,像是轻轻巧巧揭开一面轻纱,又好似鲜血淋淋撕开一层皮r_ou_。
三十多年前,李逸和姚文默到望山幽云观游玩问道时,遇到秦王赵廷美之女端阳郡主在此清修。有的缘,过后看确实是孽,在那一瞬却是电光火石、不可阻挡。但他想,就算那短暂的光华如此绮丽浓烈,文默若预知结果,一定情愿从未与郡主相见。
当年文默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直至相党安c-h-a的李侍卫和王侍卫亮明身份与他们接洽才如梦初醒,察觉遭了人家的利用。相党早已罗织了王党许多罪状,又指望擒贼先擒王,用郡主的私情丑闻迎面给秦王赵廷美一记重拳。
若要保全郡主唯有向王爷投诚,可是且不说逃不过秦王的责难,他二人的父亲都是赵相门生,背叛相党的代价也不是他们能担待起的。在他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却不知郡主机缘巧合听到了密谈,自知铸成大错,一封密信向王爷和盘托出。
不多日,王府的人马从天而降将郡主接走。他和文默这才意识到东窗事发,急惶惶回了家,随即便听说了消息,秦王的爱女端阳郡主在望山修道时染了重病被接回京,途中竟遭了歹人毒手,玉殒之地正是老相爷赵普保举的新任知州辖下。自此王党和相党公开决裂,多少官员纷纷倒台。
文默得知郡主死讯后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姚李两家一连串变故让他痛得麻木。他知道文默为何而病,可他眼睁睁看着他迅速衰败,却无法可解。心病不可解,文默信毒了是自己亲手葬送了郡主,也亲手葬送了姚李两家的前程。最沉重的一击,是他知道郡主到死都会以为他是受了赵相一党的指使。
郡主不知道,那时两党争斗早已是你死我活,在此关头,岂容相党先下手为强?秦王以她的死扭转劣势,王党全面出击,意图将老相爷的势力连根拔起。但郡主白白丧命,王党终究失败了,秦王赵廷美被降为县公,不久抑郁而终。而相党虽损失巨大,但赵相不几年又官复原职。
如今秦王和赵相都逝世已久,朝野静水流深,无人留意有一个不合时宜的李逸在漫长岁月中艰难跋涉,在千山万水间滋养着恨意。
“这次幽云教不动刀兵而顺利解围,实在仰仗包大人秉公执法和各位兄弟仗义相助。”白锦堂说道。此时幽云教洗清嫌疑,江湖众人面对真相无话可说,在幽云教、陷空岛和钦差卫队的多方压力下怏怏散去。包拯令人将李逸、肖仁、王通父子、刘莽等人押送回城,待与符华一同开衙定罪。“之前若不是展兄弟提醒提防李逸,我们也不会将死者与他当年旧事联系起来。”
幽云教这些日子也曾探查死者身份,发现东柳村李老员外和许庄村茶摊老王头是当年揭穿相党意图、逼迫姚文默背叛郡主的那两个相党侍卫,刺史赵承训是秦王赵廷美的孙子,平王县新任县令是老相爷赵普的外孙,其余死者也都与当年旧事有关。
至于伪装成万蛛掌意图嫁祸幽云教,乃是因为一来李逸没报完仇不愿轻易暴露自己,二来幽云教有他深恨的人:修缘道人三十多年前就在望山幽云观修行,当年同情姚文默和端阳郡主相爱而不敢言,曾为其传信牵线。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展昭叹道,“李逸年少得志却突遭连番变故,大半生受尽官场倾轧之苦。可他凭着一己之怨杀人报复,不过是图个快意而已,所杀之人多系无辜。”
“对了哥,你这次竟然能跟那帮江湖人交涉,还查找线索自证清白,难得这么好x_i,ng子啊。”白玉堂诧异了老半天,忍不住说。
“要不是塞云有了身子不愿打打杀杀,哪个乐意跟那帮蠢货废话?”白锦堂冷哼着一挑眉的样子与白玉堂像足了□□分,这会儿眼中却溢出温柔喜色。
白玉堂也喜出望外:“嫂嫂有身子了?怎么不早说啊哥,我要有小侄子了?”
一行人上山稍事休整,见望山巍峨而连绵,幽云教的屋舍宅院就建在半山腰云雾缭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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