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什么用。
飞流是个很乖的孩子。
梅长苏是个动不动就犯毛病的体质,被各种药罐子泡着,再加上管理江左盟,根本没有时间来陪飞流玩。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飞流要么自己玩,要么就是被蔺晨调戏。当然,也有飞流欺负江左盟众人的时候,毕竟他武功好,而且有梅长苏宠着。
但是他从来不敢恐吓我,甚至可以说,他对我甚至有点畏惧。
单纯的孩子总是害怕那些需要抬头仰望和敬畏的东西。
飞流或许从我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同的味道。
飞流端着药膳进门的时候,我正拿着梅长苏修缮园林的那张图纸看着,他把碗托放在桌上,轻轻地去叫梅长苏醒来,然后再把药碗端过去。
完全就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
梅长苏睡眠不安稳,起来的时候仍有些迷糊,一头黑发披散在肩头,迷茫地呆了片刻,才轻轻对飞流说道:“把药往旁边搁一搁吧,苏哥哥自己来。”
飞流执拗道:“帮忙,苏哥哥!”
梅长苏无奈地笑了一下,挣扎着起了身,找了件厚实暖和的披肩包住自己,接过飞流递过来的药碗,低头皱着眉喝了。
飞流见梅长苏皱着眉头,立即一路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粒糖,塞进梅长苏手里:“甜的!”
梅长苏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道:“苏哥哥谢谢飞流。”
飞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立马端着碗和托盘,跑出去了。
梅长苏看着他,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转头看着我,问道:“没有要紧的事情吧?”
我将收到的案卷分类整理好,搁置在书架上,扫了一眼,说道:“从你的情报上收集的来看,暂时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世事难料,你还是多保重一下自己要紧。虽然说时间紧迫,但是你的身体撑不住,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
梅长苏点头道:“我知道,可我就想做这么一件事情,我……”
我抬手打断他,道:“大道理的话你就不必再讲了,你把自己当灯油,也不能总是在快要烧完的时候把那么点儿灯芯再扯出来一点儿再加点儿油。”
梅长苏静静地看我一会儿,似乎不想跟我多啰嗦这个,表情跟四大长老劝他保重身体时如出一辙。他淡淡地扯开了话题:“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总是欺负飞流去忙这忙那?”
我皱眉:“什么叫我欺负飞流,是飞流自己乐意啊。”
梅长苏:“飞流年纪这么小,心智也那么小,怎么可能这么规矩乖巧,你和黎纲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指使他去做做那,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就算不能陪他玩,难道还不能让他一个人好好玩?难得蔺晨不在,飞流还这么压抑。”
我:“……”
我去你大爷的飞流武功这么高还有梅长苏宠着谁无聊会去指使他干活?况且他不就给你端了一碗药吗?至于吗,梅长苏你这宠弟狂魔。
我:“我不跟你这个没养过孩子的混账讲话,飞流照顾你是他自愿的,而且他照顾你比他自己一个人玩耍更开心。他知道你关心他呵护他,所以飞流也想给你同样的爱,就是这么简单的心思而已。你就屈尊接受一下吧。”
我把设计稿卷一卷塞进袖子里,看也没看梅长苏,怒气冲冲地走了。
临走前,我说:“你这个混账东西,我一刻也不想呆在你这里。”
明知霓凰会有多伤心,还是把身份泄漏了出去。
明知蒙挚会忍不住去关注,去关心,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明知蔺晨的心思,还是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
更何况将来的萧景琰,一生都怀着对他的深深内疚和怀念,仿佛他是心上最深刻创伤。
这种人难道不是混账?
可是我却无从责怪他,就算是想教训他,想阻止他继续做下去,都没有那个勇气。
我气得赶回了妙音坊,这一日宫羽恰好没有乐曲需要弹奏,便在房间里,拿着针线,小心地用细细密密的线脚缝着一个带有熏香的荷包。
她见到我,开心地说:“白姐,过来坐。我正盼着你过来一趟,这个荷包快做完了,帮我带给宗主,顺便带些安神香过去,是我托乐鸢姑娘去南极洲采购来的,都是极好的上品。”
宫羽的模样生的极好,顾十里当初讲述她父母亲的时候,说宫羽的模样虽然大多随了她的母亲,只有一双凤眸随了她的父亲,眼波流转之间,若是带点儿桃花,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生x_i,ng温婉体贴,只是带着父亲杀手的冷血狠戾和坚毅果决,重诺重情,忠贞不二,虽然身份难以登大雅之堂,但在江湖之中,大家身份都各不相同,也不对此在意,不乏对其有爱慕之心的男子。
我无奈地看着那个做工j-i,ng细而小巧玲珑的小物件,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在男色面前,宫羽已经不把她和我微小的友谊当回事儿了,我板凳还没坐热,热茶还只喝了小半口,隔壁的一首乐曲才进行到大半,宫羽就有意把我请出去三次了,大有你再不走我就下去叫十三先生的意思。
可怜的我收拾了东西,慢悠悠地赶回苏宅,见了梅长苏赌气不跟他说话,往桌前一坐,练字去了。
没想到这凳子还没坐热,又有个重要的客人过来了。
黎纲把人带进来的时候一边跑一边说:“殿下您慢些,誉王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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