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大人送我来的?”罗王蹙眉。
“罗王殿下。”有人在门口出声,罗王抬眼看去,便看到五大家族的人统统到齐了。
挑挑眉,今天是什么日子。
五人迈入寝殿,个个面色凝重,看到伽南,也没有好脸色。
看着罗王不解的眼神,掌礼居广先行了一礼:“殿下悲恸过重,忧思成疾,到大殿昏倒了,休养了几日,我等特来看望。”
罗王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逃不过内心的谴责。
接过伽南手中的粥,却觉得全无胃口,淡淡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
“殿下,如今你身体不比从前,悲恸忧思,可大可小,确是要以谷物调养的。”一旁的姬掌书道,声音轻柔,眼角似乎还隐隐泛红。
看到姬听芹的神色,罗王微微笑道:“各位不用担心,心病而已。”
“那我为殿下奏琴一曲,以曲调修心。”掌乐墨白翻手拿出一把白色流光箜篌,席地而坐,缓缓弹奏起来。
琴声忽而高亢,忽而低沉,空山凝云颓不流……
罗王的记忆缺失,想必是同袍术共享同泽,修补了伽南那几鞭的元神裂片,所以,才会记不得当时之事。
而伽南,因在刑场就昏厥过去,因褫神鞭的伤,高烧三日不止,醒来便也不记得了。
冥界众人,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老冥帝的死,伽南的罪,就这样似随风消散。
只有罗王,因灵根已失,三个月的修养才恢复清明神志,只道是思虑过重,不疑有他。
而自那以后,罗王动念梵术,法力便削弱不少。
直至,遇上黑白局,罗王动用全部灵力,依然不敌老冥帝的半副魔幛,被夺走珍视之物的与伽南的全部记忆。
“伽南……”罗王想起了镜梵山,想起了那个盲眼的少年。
想起了那个陪他打坐,听他诵经,说要替自己寻天水珠的人。
想起了在空旧宫内因为自己辟谷成习惯,不肯入口食物时,为自己采山楂的人。
那个在y-in沉湖陪自己泡在水中,拥着自己说不要怕水的人。
那个,逆着满天的烟花,朝自己笑的人。
那个一脸悲怆,触动自己内心的那个人。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亲吻着自己:“你知道我的想法的,我敢说,你敢听吗?”
那心底的最后一层薄纱,在那天黑白局棋盘崩塌的时候,便被他化成了汩汩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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