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双手裹了裹她的肩:“吧,无论生死,你都应该自己去面对。”
后面几步路,连翘几乎是被周沉拖着过去的,一直走到窗口,看到躺在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冯厉行,她才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说话,也没有哭,唯独身体抖得厉害,仿佛这样便能克制住心里那种绝望的痛苦
。
“爸,医生那边怎么说?”周沉一手扶住连翘,转身问身旁的周鸿声。
周鸿声也因为悲伤过度一点心思都没有。
周业叹了一口气,代替周鸿声回答:“少爷还处于重度昏迷,这边的医生素手无策,因为子弹靠心脏实在太近了,所以谁都不敢给他做手术,老爷已经从国外联系了专家过来,专家大约明天下午到,具体情况还要等来了之后再议。”
简单而言,也就四个字,生死未卜。
连翘听完一下子瘫下去,周沉立即扶住她。
她趴在窗口支撑住自己,双手贴在玻璃上:“我能不能进他?”
周业回答:“恐怕不行,因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护士不允许。”
周鸿声却摆摆手:“让她进去吧,她是厉行的妻子,让她进去跟他说说话,或许他能听得见。”
周业找了护士过来,大约说通了,护士给了连翘和周沉一人一身隔菌服穿上,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找了一张椅子过来,周沉扶着连翘坐到椅子上。
她拼命往床上的人身边凑过去,看清他的脸。
平日里那张蛊惑的脸啊,或笑或发怒,都特别撩人心,可现在却盖着氧气罩,露出来的地方也是一片青灰,难看死了,连翘不由在心里嫌弃了一把,结果这么一嫌弃把自己的泪都要弄出来了,她赶紧压住。
不能哭呢,在病床前哭最不吉利。
“医生说因为子弹靠近心脏,所以他现在每一次呼吸都很危险。”周沉又说了一句,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曲线上上下下,滴滴的声音提醒他还有脉搏。
连翘摇摇头,笑:“不会有危险,他会醒过来,他还有两个儿子要养,他不能这么逃避责任。”连翘忍不住将脸靠过去,轻轻伏在他胸口,以前这里总是跳得很快,特别是每次他搂着自己的时候,扑通扑通一个劲的跳,像是随时会蹦出来一样
。
现在却听不到一点音息,好像心脏都停了。
连翘却不急,握住他的手,他手指上还带着心电监测仪的小夹子,连翘也不管了,将他的手圈进自己掌里。
“你知道吗?当时在院门口,我听到周围枪声飞过来,他把我压在身下,我疼极了,好想睡,但我明明记得我昏迷前他有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总是特别暖,干干的,还有一点点烟草味…他烟瘾很大,还老管我,不准我抽烟,自己却拼命抽……”
连翘说到最后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了,好像就在讲一个故事,念一首诗,感情淡淡的,话里也听不出任何伤心的意思。
周沉觉得心里压抑极了,弯腰下去扶住连翘。
“出去吧,这里面不能呆太长时间。”斤长岁巴。
连翘特别听话,没反对,只是俯身吻了吻冯厉行的手。
她那一刻是笃定冯厉行会醒的。
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本事不挺大么?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命都抢不回来!
天亮之后连翘去病房看了安安,安安已经醒了,只是还烧着,见到连翘的时候眼睛睁得特别大,黑黑的眸子里蓄着特别亮的光,也看不出是恐惧还是喜悦。
连翘抱着他在床上坐了许久,直到周沉带了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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