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如今这个快要被内心挣扎撕扯成两半的男人,是否曾经有后悔过当初的草率决定。
只是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再无回头路。
滴答——滴答——
这时忽然出现了细细的水滴声,这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中,显得尤为明显。
众人听到这声音都有些疑惑,而只有艾伯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却忽然放开了卡兰的脖子,用力按向对方前胸的伤口。
顾钧这时才发现,那些本来用来堵住伤口的蛇头,不知为何已经再次伸了出来,正委顿在卡兰胸口。
而之前他们听的的水滴声,便是从卡兰胸口的伤口处,再次流泻下来的殷红鲜血。
此时那鲜血已经染红了卡兰的上衣与艾伯为他止血的手掌,并汇成细流流落到了石板地面上。
那声音细细密密回响在走廊中,又像是利锥,一下下刺伤着人心。
直到卡兰的脑袋彻底垂了下去,他都再没有回头看过艾伯一眼。
这个含蓄隐忍又偏执的男人,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彻底的占据了所爱之人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个位置。
并且使其在有生之年,恐怕都无法再忘记他。
第12章
直到再也感受不到手下心脏的跳动,艾伯才缓缓收了手。.
他垂着头在那里跪了很久,之后踉跄地起了身,重新回到沙利叶身旁,开始替他做整理。
卡兰的尸体并没有像小吴那样,全部变成红斑蛇。大概就像丧尸与异能者一样,受到相同东西的影响,也并不代表会有一样的结果。
众人商量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应该留下这两具尸体继续往前走,还是就此想想有没有其他离开的办法?
对于此时的艾伯,其他人也提不出让他将沙利叶的尸体留下这种话。
于是顾钧想了想,想到之前在脑中一闪而现的想法。
他正打算开口,却忽然听那年轻侍从张艺开口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却不知道对不对。”
顾钧顿了顿,站在他身边的游方硕接口到:“你说说看。”
“刚刚顾先生说到,在壁画中两幅壁画的场景转换问题。我想了想,怀疑我们很有可能是处在壁画中的那座山的山腰某处。
“你们是不是还记得,在壁画中那两个小人一直是拿着一种黑色的锥形物体凿山壁的。而刚刚——”
张艺说着顿了顿,犹豫地看了艾伯一眼,随后才接着说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恍惚好像看到那个黑影手中拿着的,也同样是一个黑色锥形的物体。
“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不是同一个,而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东西很有可能将成为我们离开这里的关键。”
众人闻言都露出恍然之色,游方硕更是点点头,略带赞赏地看了张艺一眼,说道:“很好,确实有这个可能。”
顾钧见对方说的与他所想完全一致,便也不再开口。
“那我们怎么才能够拿到那个东西呢?”此时顾怡却犹豫着问道,“总不能再等那影子再杀人时,我们去抢过来吧?唉——刚刚那个卡兰要是没死就好了,我们还可以问问他那个锥子他是从哪里来的。”
看顾怡说话越来越没边,顾钧也不再惯着她,“20岁的大姑娘了,说话过过脑子,没用的话就少说。”
顾怡被顾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的教训,霎时满脸通红起来。
她有些不高兴地抓住顾廷山的手臂,撒娇着说道:“爸,你看——”
别看顾怡平时对顾廷山说话没大没小的,其实她非常依赖顾廷山。
顾怡小时候在亲生父亲那里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那个父亲酗酒赌博家暴,动辄便是甩耳光用脚踹,打得她遍体鳞伤。
顾怡十多岁才终于脱离了这个噩梦般的生活,满身是伤地来到了顾家。
而她那时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有时候能够温和到像顾廷山这样。
作为孩子,竟然还有人可以像顾钧那样,吃喝全由顾廷山一手照顾,一个眼神就能让这个男人为他做任何事。
顾廷山沉默温吞,根本没有脾气,本身就十分喜爱孩子。对于顾钧,则又有着多年来的歉疚和血浓于水的父爱,更是对他千依百顺。
至于对那时候瘦小又胆怯的顾怡,他也是照顾良多。
而顾怡也便是在顾廷山的百般迁就与继母张淑芳的纵容下,慢慢养成了如今这样的性格。
只是每当她对上顾钧时,却永远只能成为手下败将——
顾廷山被顾怡缠着,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顾钧,顾钧却冷漠地将眼神撇开。
顾廷山不由一顿,却又侧过头对顾怡说道:“你哥哥说得对,小怡,要听你哥哥的话。”
顾怡闻言咬了咬嘴唇,再次看向已经转过头与其他人商量起事情的顾钧,眼神中带着上了丝幽幽之色。
另一边顾钧还与游方硕他们说着关于那利锥之事,“那东西很有可能并不是一样真实存在的东西,否则卡兰拿到它的时候,我们应该会注意到。
“我怀疑这种红斑蛇可能是一种被激发的、来自于心灵的力量,而又物化在他们各自的身体上,而那利锥的出现很可能也是相同的原理。
“所以当这种红斑蛇出现在卡兰身上时,是直接与他心脏相连。”
张艺却不赞同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念力这种东西的话,那更有可能是与人类脑域开发或者松果体有关,而非心脏。心脏仅仅是人类血液循环的动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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