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季老夫人说什么一起去给阮老太爷祝寿的事情,微凉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来她并不想见到季振声,二来季振声最近只怕俗事缠身,哪里有功夫?毕竟原剧本中可是说一直到开席了季振声才姗姗来迟的。
“小姐,真的不等等大少爷,今个可是老太爷的寿辰,您一个人单独回去恐怕不好。”
微凉穿着睡衣在柜子前面挑衣服,听了这句话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漫不经心的说:“赶紧收拾吧,也不知道午饭前能不能赶到。”
她当然知道出嫁的女儿单独回去给老父亲祝寿不太好,可阮家人迟早都会知道她和季振声的事情,今日若是那个小报记者还会站出来的话,恐怕事情也快了结了……
“小姐今日想穿什么,洋装,旗袍还是罗裙?”
拜微凉前些日子天天出门所赐,到家总要买些东西回来,女人家无外乎首饰、衣服这些,就算微凉再买点书但占绝大多数的还是衣服,如今她的衣柜塞的满满当当。
定定神选了一件黄色中长款立领旗袍,上面绣着大朵白瓣紫心的蝴蝶兰,本来按微凉的意思这具身体穿绿色的那件小洋装才是最美的,但是想到今日大概要发生的事情,微凉觉得会不会因为一身绿衣让人联想到绿帽子上面去了,如此还是换黄颜色吧,毕竟黄色吗?以前还是皇帝穿的呢,又大气又明艳!
主仆三人收拾停当走出绣楼的时候,天还是黑漆漆的,早上冷,微凉加了一件黑色的小坎肩,路灯下一辆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微凉心想今天的司机想的很周到,她正冷呢!
不料拉开车门就见后座已经有个人了,微凉后退了一步,借着路灯看清楚里面是季振声,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她不说话也不动就站在那里,在几个下人面前不给季振声一点面子,季振声有些尴尬恼怒,但他那一日本就理亏,之后避开没见,在微凉面前难免心虚气短,如今只好咳嗽一声说:“快点上车吧,再不去咱们就赶不上开宴了!若是误了时间,恐怕岳丈不高兴。”
微凉在黑暗中冷笑一声,突然一言不发的上车了,季振声松口气,好歹给他面子了,转而又有些高兴,这是气消了吧?
他哪里知道微凉就在那一瞬间想通了,等到去了阮家有的他受,想到季振声所遭遇的难堪,以及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微凉就是一阵幸灾乐祸,现在顺着他一点算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就当身边卧了一只大金毛!
微凉没有晕车的毛病,谁知道换了个时代,车才开出去不到一小时她就晕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此时不顾过七点,天还麻麻亮,微凉脸色难看的说:“停车!”
开了车门就出去吐,季振声拿着水壶在一边举了半天,微凉根本就没理会他,还是碧云早有准备,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先拿出薄荷水让微凉漱口,然后将橘子剥了让她吃了一块,再将橘子皮堵在鼻子上,微凉有气无力的说:“麻烦大少爷坐副驾,让碧云过来服侍我!”
季振声原本想着这一路上有四小时的车程,他从未和微凉有这样多的时间,正欣喜呢,结果微凉一路上吐的昏天黑地,基本上每隔一小时就会下车吐一次,等他们到了阮家的时候,几乎来给阮老太爷贺寿人都到齐了。
谁都知道阮老太爷的女婿是季将军家的大公子,那可是要接季将军班的人,阮家此次来的宾客要比想象中多一倍,幸好他们早有准备才不至于乱了手脚。
微凉在车中已经收拾妥当,此时见到精神矍铄的阮老太爷,她和季振声肩并肩走到主座面前,缓缓跪下来。
“女儿恭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不孝女婿季振声贺岳丈大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阮家老太爷今日可谓是风光无限,能让青州城土皇帝的儿子给自己下跪,那是多大的脸面?尤其是自己的乖女儿已经半年没理他了,如今终于回来了。
矜持的叫人赶紧将两人搀扶起来,微凉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如今正绷着一张脸,但看着她满是激动的男人,想到就是这个人最开始将女儿嫁给了季家,最后也是他为了女儿三番五次和季家大动干戈,以至于后来季振声接了季将军的位子,对阮家大肆打压,微凉一时间很是感慨。
他们本身到的比较晚,如此一来刚到就开席了,微凉被一个和阮家大哥年纪相仿的女人拉着往女人那边的席位走去,她还未曾上前就见一个泪水涟涟的美丽女人哽咽着喊:“歆歆……”
微凉一下子就猜到这是这具身体的母亲,照着剧本里叫法,她轻轻喊了一声:“娘。”
那美丽女人正是阮歆的母亲白氏,听到微凉叫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母亲,今日大喜日子,小妹又回来了,您应该高兴才是,掉眼泪可不吉利。”
微凉一听就知道这是阮为民口中的“大姐”,乖巧的挨个叫了一遍“大姐”、“大嫂”、“二嫂”,晚辈们又过来叫了一遍“姑姑”、“小姨”的,才总算勉强将人认了一遍。
她吐了一路本就没什么胃口,此时只想喝水,又挂念着待会即将发生的事情,便有些心不在焉。
阮家大姐阮欢见微凉神思不属不停张望门口的方向,以为她担心自己的丈夫,掩口笑道:“放心,我已经交代你姐夫了,给妹夫挡挡酒。”
微凉讪笑,她总不能说是期待有人来砸场子吧。
白氏也温婉的笑笑给微凉夹了一筷子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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