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什么,只道:“等他麻药退了可能会疼醒,你顾着点,有问题按铃叫我。”
林诤言点点头,将周老送出房门。
回到卧室,他也不敢太吵着常谙,将窗户的遮光板调成全部封闭的睡眠模式之后,便坐回自己的病床上看电子书。
过了三四个小时,常谙那边才传来一些动静。
林诤言立刻放下书过去查看,却见常谙已经睁开眼睛,眉头微微皱着,却不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醒了?”林诤言端了一杯淡盐水给他,问:“腿疼吗?”
常谙起身接过水杯仰头喝光,又疑惑地看了看伤腿,道:“不动就不疼,但一用力还是会有点轻微刺痛。周培呢?”
“我这就叫他。”林诤言说着,抬手就要按铃。
却被常谙一把抓住了手腕。
常谙笑道:“别急,好不容易我这儿疼得轻点儿……来,抱抱。”
说着,他张开双手,冲林诤言笑了笑。
两人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会儿话了,常谙之前总是一副脸色苍白、满头虚汗的模样,晚上又睡不好,林诤言也不忍心让他强撑着陪自己聊天。
林诤言在病床边坐下,搂着常谙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道:“我觉得,周老的实验好像就快成功了。”
常谙轻笑了一声,说:“如果不是看到了突破瓶颈的希望,他不会让我来做这第一个安装新型义肢的人。如果一切顺利,我成为一个成功案例,这间实验室就有可能更顺利地被挂到第九研究院下面。常家的号召力放在那,用人体做实验的事,也不会被诟病太久。”
林诤言道:“我猜也是这样。如果距离成功还远,他应该会给你随便安排一些可有可无的实验,等我复健好了,就把咱俩都赶出去。”
常谙抚摸着林诤言的脊背,道:“估计一个月内也该有结果了,五月初联邦有尖端技术峰会,他一定会在峰会之前拿出成果的。”
说完,他抬手捏着林诤言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道:“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林诤言问。
常谙没说话,直接吻在了林诤言的唇上。
许久许久,两人才渐渐分开,都有些面红耳赤,情动难耐。
常谙低声说:“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林诤言摇摇头,说:“你才是最辛苦的。本来,你不用陪我住在这儿的。”
常谙笑道:“对啊,本来我可以待在家,好吃好喝,玩着游戏,腿还不疼……”
林诤言没说话,等着常谙这种调侃一定会有的后半句。
果然,常谙很快补充:“……可谁叫我家里没有你在呢?”
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一阵,直到林诤言感到常谙手掌的走向开始变得危险,这才赶紧起身,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你这家伙……”常谙气笑:“……想要点儿福利都不给。”
林诤言红着脸,面无表情地严肃道:“先把该完成的事完成,以后我们有得是时间。”
周老和实验员很快赶了过来,将常谙重新带回做实验的房间,拿出仪器来检测传感器的敏感度,并询问试图用神经控制它时常谙的个人感受。
随着周老调试手中的仪器,常谙突然高喊着骂了一声,把还没有离开门口的林诤言吓了一跳。
实验员倒是见怪不怪,淡淡道:“刚才那一下疼痛等级到ss了,周老师。”
周老对常谙咬牙切齿骂脏话的行为也很淡定,又调试了一下手里的仪器,问:“现在呢?”
常谙抬手抹了一把刚才那一下就被激出满脸的冷汗,道:“现在还好,酸胀,不疼。”
余光瞥见林诤言还站在虚掩的门外,他又扭头冲实验员说:“把门关上。”
他之前从来不让林诤言旁观他的实验过程,因为他并不知道疼痛的级别会飙到多高。而他又不是那种只会咬牙隐忍的人,疼狠了,骂的脏话一句赛一句的暴躁,而且脸红脖子粗的,有时还会被逼出生理性眼泪……太难看,不想让林诤言瞧见。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林诤言因为他露出难过的神色来。
林诤言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从来不任性非要旁观什么。于是今天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脏话,才把他吓了一跳。
实验员过来关门,林诤言乖乖让开,靠在门外的墙上等待这次的实验结果。
实验房间的隔音很好,他靠墙站着,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可仅仅从刚才常谙无意中喊出的那句话,以及周老和实验员淡定的神情来猜,之前的每一次实验,常谙所经历的恐怕都和这一回差不多。
就这样等了两个多小时,常谙才被实验员扶着从屋里走出来。
他的腿上接驳了一条新型义肢,不再是硬冷的机械结构,而是被碳纤维材料包裹着的、从外形看上去更像人类肌体的假肢。而且,很神奇地,这条腿在悬空时,也可以自主做出一些简单的动作。
“成功了?”
林诤言看着那条腿,眼中迸发出难以掩饰的惊喜。
“还有待改进。”周老回答:“自主c,ao控这部分已经解决了,但触觉反馈还有些不灵敏。”
“反馈基本上不准确,跟打了麻药似的。”常谙难得在实验后露出笑容。
周老也很无奈:“可是如果提高电刺激级别,又会产生疼痛,并不符合预期。”
常谙蜷了蜷腿,感受着新肢体,道:“第一版做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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