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后腰抵着窗台,神情放松而惬意的深呼吸了好几下,同时手上半点没闲着,抓着乔稚的手里里外外揉捏了个遍。
“……”
乔稚:“你摸手相呢?”
秋水笑吟吟看着她,不置可否的松开了手,然后从她身边经过往外走,边道:“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会儿,觉得无聊的话就来看我们酿酒吧。”
乔稚目送她离开后,整个人疲惫的卸下劲来躺倒在床上。阳光撒了一片在她身上,她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有些犯困,迷迷糊糊之间思及此行,总觉得自己是上当了……
乔稚以为自己这觉睡了很久,但其实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黑,看一眼手表,七点多了——果然夏季的白昼漫长无比。
她睡得身上黏乎乎的,想要洗个澡,但是又不知道浴室在哪儿,于是只好下楼去找人问。
楼下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成筐成筐的葡萄摆在那儿。乔稚下楼后没找着果果在哪儿,也没看见秋水和顾佳,走着走着,绕到了后院的地窖入口。
地窖口有灯光漏出来,乔稚喊了一声,顾佳先扶着梯子出来了,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很有眼力见的退场去找自己媳妇儿了,秋水盖好酒桶盖,紧跟着也出来了:“怎么了?”
“我想洗个澡,找不到浴室。”乔稚说。
秋水点点头,示意她跟自己来。
“果果去哪儿了?还有那些老乡呢?怎么都不见了?”她疑惑。
秋水抬头看了眼天色,说:“这里没有大灶,果果去隔壁陈叔家借灶给大家煮饭了,这会儿天还没黑,老乡们估计去果园摘最后一趟了。”
两人重新上了楼,秋水带她进了自己屋,指了指里面的一扇小门说:“我这房间是主卧,单独隔了一间浴室,你就进那里面洗吧,东西都在里面,缺什么你叫我。”
乔稚点点头,回屋拿了衣服,进去了。
很快,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秋水靠着浴室门框站了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又起身去关了屋里的灯。
房间里瞬间浸满了某种幽暗的蓝,那是远处天边混沌色彩中的其中一抹。
长方形书桌上堆满了散乱的纸张和书籍,窗户大开着,风把那些白纸吹落了满地。秋水走过去,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放回到桌上,用书压住了。然后盘腿坐下来,取下脖子里挂着的那串佛珠,望着远处雾色的山岚,一颗颗无声数了起来。
这串佛珠是她两年前去林|芝的时候买的。那时候从拉|萨去林|芝要坐好几个小时的大巴,路又不好,飞沙走石,她被颠了一路,胃里差不多被颠空了。中途车停在一个卖白银的村子里,导游指挥大家下车后,挨个挨个被当地村民挂了一条工艺拙劣的白色哈达在脖子里。
她对银子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去喝酥油茶,便悄悄脱离人群,自个儿在村里瞎逛了一圈,逛着逛着,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寺庙。那寺庙从正面看很小,然而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内有乾坤。
她穿过一条转经回廊,在尽头处遇到了一个正在打坐禅修的喇嘛。
那喇嘛年纪看着有些大了,她无意打扰,与他擦肩而过。
她幼时见过太多人情冷暖,心知神佛其实并不能拯救世人,因而对此道一直保持谨慎疏远。然年岁日远,她心里渐渐有了那么一个不可说之人,藏了一段不可说之爱,每逢辗转断肠时,便少不得要向其低头求个安慰。
同行的一车人或多或少都买了些银器,只有她,挑来选去,最后在一个小摊上买下了这串不起眼的佛珠。车上同座的一个大姐告诉她,这些小摊上卖的佛珠肯定都是假的,一个劲儿的嘟囔说她花了冤枉钱。
她陪着附和,其实心里没多大所谓。这世上的物件真也好,假也罢,都不过是个物件罢了,端看持有的人是何心念。就好比现下她在这坐着数珠子,那也不是因为信佛,纯粹图个静心消遣罢了——那水声实在扰人。
……
乔稚洗完澡出来,秋水已经将佛珠重新挂回了脖子。见她s-hi着头发出来,秋水起身从柜子里取了条干毛巾出来,看着她,示意她坐下。
乔稚本想自己来,但看她坚持,只好算了。她坐在床脚,秋水从后面单膝跪上床,给她擦头发,擦着擦着,突然整个人从后面趴了下来,紧贴在她背上。
乔稚只穿了条吊带裙,整个肩侧完全|裸|露,秋水直愣愣倒下来嘴唇正好印在她锁|骨上。乔稚吓了一跳,不是为这肌肤相亲,她第一反应以为她昏倒了,还不及起身,就听到秋水无比怨念的朝着她脖子吹气道:“你太香了,把我香晕了。”
一瞬间,乔稚脸颊r_ou_眼可见的飘红了。
秋水犹不满足,伸出舌尖飞快的在她锁|骨上舔了一下,乔稚跟被电打了似的一跟头站起来,慌慌张张的指着她说不出个一二三。
秋水保持着跪立的姿势,无辜看她:“你诱惑我。”
“????”乔稚瞪大眼,万没想到还被恶人先告状了一把,气的哆哆嗦嗦吐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秋水忽然笑了,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找出吹风机给她放在床上:“虽然我很想给你吹头发,但是我猜你应该不会同意。”她转身往屋外走,“快点吹吧,吹完下楼吃饭。”
门被关上了。
天彻底黑了,有清凉山风自身后吹送而来,然而她脸颊两侧的温度却只增不减,几乎快要把她给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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