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长大,开花花,我就可以画画,画得很好看。”
“都拍下来了哦,好像又变得更长了。”
“会长出什么颜色的小花呢?”
……
他蹲在地上摇着尾巴,不厌其烦地自言自语,秦弋发现方牧也现在说话已经变得相对正常了,听不出明显的断句,像是在跟花苗一起成长。
秦弋看着方牧也长大,而方牧也看着他喜欢的小花们长大。
是时候了,秦弋想。
昨天在公司的时候,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下下个月,一位很有名的脑科专家会回国来a市做交流,如果秦弋需要,他可以帮忙提前预约。虽然咨询时间肯定很短暂,但是这位教授在针对脑损伤后智力恢复方面研究颇深,并且职业生涯中有多个状况类似方牧也的成功治愈案例,他在国外有专门的私人诊所,也是医科大学的正职教授,专业能力无需质疑。
“嗯。”秦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桌上轻轻地敲,“我跟小也说一声,确定了以后就麻烦你帮我预约一下。”
“行。”朋友顿了顿,说,“不过你要有准备,如果情况适合的话,牧也肯定会被带去国外做长期治疗的,毕竟教授这次回国只是出个差,你想好到时候要怎么办了吗?”
“我陪着他。”秦弋说,“只要小也需要我,我跟他一起去。”
“那你公司……”
“日常会议和事务的话一般视频可以解决,实在有要紧事我就飞回来一趟,不难。”秦弋捏了捏鼻梁,轻轻叹了口气,“只要有能够让小也恢复的机会,我都想试一试。”
“好,我知道了,你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我把牧也的一些资料整理一下,到时候在问诊之前给教授看看。”
“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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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弋双手c-h-a兜站在方牧也的身旁,风吹起他的衬衫下摆,他看着方牧也毛茸茸的耳朵,叫他:“小也。”
方牧也还蹲在地上,刚给天竺葵拍完照,听到秦弋叫他,就仰起头:“什么事呢,哥哥。”
秦弋想了想,也蹲了下去,他伸手拨弄着幼芽,用尽量平淡轻松的语气,说:“哥哥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他可以让你想起一些以前的事,还能让你跟哥哥一样,懂很多东西,你想不想去试试?”
方牧也似乎是怔了一怔,然后他低下头,手指戳着手机屏幕,壁纸是他和秦弋的合照。
秦弋观察着他的表情,耐心地等他回答。
傍晚的风凉且温柔,带着初夏的青草香,轻轻吹动方牧也乌黑的头发和耳尖上的绒毛。
好像过了很久,方牧也有些闷闷地问:“为什么一定要想起来呢?”
方牧也知道秦弋一直试图让他想起些什么,因为秦弋总是定期带他去医院看医生,医生会问他一些问题,还会让他做不同的题目,然后用一堆冰冷的机器检查他的身体和脑袋,最后他会被安排到一个房间里,有护士姐姐来陪他玩,而哥哥和医生在另一个房间说很久的话。
方牧也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刚开始来哥哥家的时候,他都不需要面对这些,自从那次在唐老师的课上头疼之后,自己就开始经常性地被哥哥带去看医生了。
现在哥哥又要让自己去看医生了。
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好好说话,好好吃饭,好好画画了,也在认真做哥哥给我布置的作业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让我看医生呢?我根本没有生病啊。
方牧也不明白,同时他也害怕,因为在他的心里,那些时不时出现的混乱画面会让他下意识地心慌,他对于陌生的记忆有着本能的抵触,他只想乖乖地待在哥哥身边,他不想记起来什么,那些东西都没有哥哥重要。
小朋友的反应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秦弋知道方牧也会抗拒,他都知道的。
每次带方牧也去看医生,他都是一副沉默的样子,虽然医生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但是秦弋知道,方牧也的回答都带着例行的敷衍意味,因为医生告诉他,方牧也的答案次次都一样,毫无变化,就像是为了应付问题而生成的一套固定系统。
就连在结束问答后医生奖励给他的木奉木奉糖,方牧也都摇头拒绝,他说他不要,家里有的,哥哥会给他买的。
这才是秦弋想要让方牧也尽快接受治疗的重要原因,他就怕方牧也明明能够想起什么,却因为种种原由而隐藏着,错失了恢复正常的机会,秦弋万万不能接受这种情况的发生。
“小也,我不是一定要让你想起什么,但是,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你现在……你现在可能意识不到,但是你相信我,如果你能明白,你一定是最想知道自己的过去的人。”秦弋捏着方牧也的脖子将他的头抬起来,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只是想把你该有的东西还给你,那些是属于你的,你不能不要它们。”
“什么东西呀……”方牧也蹙着眉,眼睛开始发红,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塞给他那些东西,他根本不渴望知道些什么,凭什么哥哥一定要给他呢?
方牧也推开秦弋的手,站起身,尾巴沉沉地垂在身后,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表情不解而委屈:“不可以不要吗,我不要,哥哥为什么要给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他不是抗拒看医生,他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秦弋一定要让他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些东西让他害怕又让他头疼,到底有什么好的?
“小也。”秦弋站起来,想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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