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对死活学不会英语,连字都认不全的顾三爷是个不小的打击,他没控制住的‘哇’了一声,随后就听见星期五笑道:“呀,你醒了?一定是我吵醒你了,我错了。”
顾葭‘咳’了一声,顺着台阶就下来,扬了扬那标致的眉毛,说:“知道错了就好。”
“不过兄弟,你怎么学会的九国语言呢?我想你和学校里那些只会写不会读的学生肯定不一样,你是会和他们交流的,这种口语怎么学得会呢?”顾葭总想着要丰富自己,可他或许早已经错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段,于是学习的效率非常之差,倒是学习新的玩耍方式快的要命。
顾葭说话的时候,整个人身体都朝前倾去,浓厚的交谈yù_wàng直接让他忘记了自己要去陈传家公馆的微妙心情。
星期五哪里知道顾葭居然对这个小车夫突然这么感兴趣,差点儿没掉下去,下意识的就去揽了一下顾葭的肩膀,顾葭没有在意,他对肢体的接触仿佛天生就少根经,对任何人都如此随便。
——又或者说是轻浮。
星期五想起好几次他与陈传家、白可行还有自己的接触、更甚者与弟弟打电话的语气,随后微微皱眉,如是评价。
“哈哈,这位公子说笑了,我也就是笨,笨人就用笨方法,每次都去大学旁听,然后拉客人的时候不要害怕和他们说话,看着和善的洋人,他们也愿意和我说话,可能我的发音有问题,所以每回和我说话他们都笑。”小车夫说完,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那个,三少爷也不用叫我兄弟,我哪里能和三少爷称兄道弟,叫我一声富贵就好。”
“好呀,富贵兄弟。”顾葭偏偏还是要加个‘兄弟’。
星期五挑了挑眉,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蹦出两个字:“调皮。”
然而这两个字被风吹走,没能入顾三少爷的耳朵,星期五也就无缘再被三少爷瞪一眼,再被说一句‘你话真多’。
顾葭还在沉迷人力车夫兄弟的天才语言学习能力,对那自称富贵的小车夫说:“你也不必太过谦虚,我想整个天津卫要找出想你这样快三十了,还能有如此成就的人力车夫,大概没有第二位!”
富贵本来笑呵呵的脸上顿时变得有点难为情,苦笑着回头对顾葭说:“三少爷,我才十八。”
“啊?抱歉抱歉,我是……看差了。”顾三少爷真诚的看着富贵,眼里的愧疚溢于言表,再不会有人能够在看见这样子的顾葭后还怪他。
富贵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没关系没关系,我的确长得老成,但这样也很好,一般客人看见是个小孩子在拉车,都不愿意上来,我从十二岁开始拉车,还没人挑过哈哈。”
顾葭听富贵这样笑着说出在他看来十分心酸的故事,一时无法如同刚才那样笑的纯粹,他想,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好像过的还不错,与这样的人生比起来,他纵然在顾家老宅不受待见,也有妈妈爱他,不愿意他吃苦,有弟弟照顾他,谁都不敢明着欺负他。
他这辈子似乎就没有自己赚过一分钱,而这个小车夫从十二岁就出来拉车,至今六年。
估计也因此才会又黑又老,看起来比实际岁数多活好多年。
“那你真厉害。”顾葭由衷的赞叹。
富贵闷头笑,在一条小分叉路口问顾葭:“三少爷,你说,咱们现在走近路还是走大道?”
顾葭想起自己还要去陈公馆会面段先生,便说:“你跑快些吧,从小路走,等会儿给你加钱。”
“好嘞。”富贵心情颇好的拉着三少爷和星期五往小巷子里闯,轮胎滚着年代久远的青砖石,压过干涸的淤泥便一路往前。
星期五饶有兴趣的看着顾葭,发现这位人人称赞的漂亮三少爷突然一愣,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他,他连忙装作看风景的样子挪开视线,余光则继续打量顾葭,看顾三爷要干什么。
顾葭在旁边犹豫良久。他旁边若坐着白可行就不用他这样犹豫了,只要是钱的问题,顾葭真的从不放在心上,总会有人替他解决。
可问题是现在他才想起来自己身无分文,唯一的一些零钱在昨天晚上就因为可怜星期五而全部给了星期五。
所以现在他该怎么办?等会儿让星期五掏车钱好了,反正银行那边一定是弄错了,等处理完毕这边的事情,回到小公馆就能再还给星期五。
“星期五,对了,我叫你星期五,你不介意吗?”顾葭略微羞涩,决定先找个话题铺垫。
星期五那阳光下依旧冷白的皮肤闪过树荫落下的y-in影,一双深邃的浅色瞳孔望着顾葭,好像知道顾葭要说什么,但却偏偏装作不明白。
他们两人凑的很近,一个人主动靠近,另一个人没有再躲。
“嗯?”星期五从喉间发出低沉的一声询问,充满着荷尔蒙爆炸的性感。
——又来了。
顾葭那昨日在车上望见星期五闪过灯光的眼睛时,也是这样感到一阵脸烫,可他不是发烧了吗?是了,他是因为发烧才会这样。
“我说,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顾三少爷一本正经。
被问话的人穿着顾无忌的西装外套,一条腿霸气的搭在另一条腿上,手撑着脸颊,点头说:“不记得,你给我取的就可以,我很喜欢。”
“那就好,你还记得我昨天给你的零钱吗?”顾葭认为自己铺垫的差不多了,眨着一双透彻惑人的眼,对星期五笑,“你先借我,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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