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料到司绝涵那句格杀勿论信不得,不过那又如何,杀不杀的,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
再到刚才,他只是故意说出那番话。
他司诺溪不是什么好人,司绝涵逼他,他又如何愿意让其好过!
用血玉石乱传族长命令,呵,好像要领重罚的吧?!
今日此事注定不得善了,怕是……又要开杀戒了。
慕沉,如果你看到这样的我,会不会嫌我?会不会怕我?
司安看了司绝涵一眼,不打算在这种时候同他纠缠,落了司家嫡系的面子,只道:“大小姐因为贸然行事损耗家族弟子才被责罚,三公子假传信息一事,等回去后族长自有定夺,眼下就莫要说了。”
看向司诺溪,司安又道:“五公子,血玉石之苦你已然体会过,此痛剜心,任你有通天之能也忍受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的好。你依旧好好做你的少族长,何乐不为呢?”
司诺溪抿唇,半晌沉默。司绝涵此前停了片刻没再控制血玉石,他好不容易才平复一些。
忍不了吗?
忍不了又怎样。
没关系,他忍习惯了。
抬眼看了看天色,黑沉的云依旧压在头顶,日头已经远远的落到了西方,光芒暗淡,完全照不透头顶这片黑云。
司诺溪喃喃出声:“天快黑了。”
司安也转头瞧了瞧落日夕阳,点头道:“是,天快黑了。五公子莫要任性了,回家吧,你父亲还在等你。”
司诺溪一顿,慢慢看向司安,眼眸中一片沉沉之色,满是复杂。片刻,淡淡道:“司安大人果然厉害。”
知道他想要什么,知道他渴求什么,关键时候还借着时机拿来利用,此等心性,确实可怕。
司诺溪垂了垂眼看向自己的左臂,仿佛能看到那乱糟糟的纱布,眼中冰冷散去几分,轻声喃喃道:“可惜了,司安大人说的太晚,我已经……将自己赔了个干净,一点都不剩了……”
比起司家,那个所谓的家,和让他一点点冷了心的父亲,他现在更想看慕沉勾着唇角笑一笑。
慕沉,慕沉……
司安并不解其意,但是观其神态也隐约猜到,他这是不愿意回司家的意思,冷下神情:“五公子竟是连血缘亲情都不顾了,看来是铁了心要离开司家。但是五公子你要知晓,雪崖剑是永远属于司家的,而与雪崖剑有生死契的你,除非死了,否则永远摆脱不了雪崖剑,也就离不了司家!”
沉沉的夜幕开始笼罩下来,司诺溪沉默。
他本想说清楚,让司绝涵将他不回司家的意思带到。毕竟以司绝涵恨不得他早死了事的性子,定会添油加醋一番,好叫父亲对他彻底失望,革去司家少族长身份,不成想,司安也来了。
如此,他今天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甚至回不回得去红枫谷还要两说。
算了,他和司家本就没那么容易断干净,大打出手也是早该料到的。
司诺溪无言,挥剑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十六了,晚了一步(*へ*)
算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等会儿还有一章,等着哈~(=^▽^=)
☆、不醒(双更)
夏玉城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连屋外的风雨雷鸣声都被他的脚步压下去不少,时不时停下看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乔云溪,注视片刻,发现他还是不动,便又开始在来来回回的走。
慕沉坐在床边,一手握着乔云溪的手,一手在他脸上轻轻抚了抚,动作轻微,眉眼间尽是温柔,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疼惜。
莫寒城抱着剑在床边站着看了片刻,回头冲夏玉城低声道:“别走了,歇歇吧。”
夏玉城顿住,走到他旁边看看乔云溪,又看看半晌维持这个动作,几乎是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慕沉,心急火燎的原地转了半圈,面向莫寒城亦是有意放轻声音,道:“我担心啊,都到晌午了!再困也该睡够了!云溪师弟怎么还不醒?!”
莫寒城沉默看向慕沉,虽然已经问过,但还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慕沉师弟,云溪师弟真的只是睡着了?”
昨日午后开始下大雨,到现在也丝毫不见雨势减小。而自今日早上夏玉城来找乔云溪,从慕沉口中得知乔云溪在睡,闲得无聊又被勒令不准乱走,便转而去找了莫寒城。一面赖着混时间,一面也打算帮帮忙什么的。
虽然下了少见的大雨,天气恶劣,但确实仍旧没出什么乱子,玄机子所说的天湖变故,除了大雨外再未见端倪。
临近午间的时候,夏玉城拖着莫寒城又去到乔云溪那里,想叫着他再去福喜楼坑莫寒城一把,结果得知乔云溪还在睡!
起初夏玉城只是以为乔云溪自历练中抽身过来,许是疲乏了才睡那么久,但是莫寒城却是觉得不对劲。
自从乔云溪入静澜峰,十几年间日日晨起,到峰顶随他练剑,便是不练剑也定是醒了去做别的,从不曾睡到午间!
二人之后便一直守在这里等,可等了许久不见乔云溪有丝毫要醒来的样子,睡得极沉。
慕沉的视线依旧落在乔云溪身上,不曾有丝毫转移,淡淡回应道:“只是睡着了,再等等吧。”
夏玉城叹口气,有心无力,又开始在屋子里乱转。
坐在桌边的肖亦清也是叹口气,扇子合起一下下在掌心轻敲,劝道:“夏师弟啊,你快别走了,我要被你转晕了。”
肖亦清来的最晚,他本来去找大师兄莫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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