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鬼点点头,“是的,杀了那个人之后,雯雯就离开了灵山艺术中心,至于她现在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其实他们私底下猜测,张雯雯离开灵山艺术中心,很可能是去找她的父母报仇去了。毕竟她之所会死得那么惨,她的父母也难辞其咎,更何况她父母还想拿她的死换钱。
知道厉鬼已经离开灵山艺术中心之后,张鸣礼也是恍然大悟,难怪这几天他们都找不到那只厉鬼的踪迹,原本人家早就走了,不跟他们玩了啊。他也没有追问张雯雯的下落,想必张雯雯也不会跟这些小鬼讲,而且有些推测少年鬼他们能想出来,张鸣礼当然也想得出来。
问完想问的问题,张鸣礼微笑点头,说道:“行,谢谢你们的配合,现在都来我这里登记一下名字吧。”不管是什么法会,有姓名和生辰八字当然都是最好的,至少也得有个姓名才更有针对性不是?少年鬼松了一口气,赶紧领着众鬼上前,一一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第一个被记下来的就是少年鬼的名字,他的名字很普通,姓吕,单名一个荣字。吕荣,坐在张鸣礼不远处沙发上的左根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他记得这个人,脸上也不免带出了一些来。
余光一直注意着左根的张鸣礼立即发现了他脸上微妙的表情,笑道:“左先生好像知道什么?我记得左先生之前和我师父的承诺是会把你知道的所有一切有关灵山艺术中心的事情告诉我们吧?难道你,没有信守承诺?”张鸣礼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十分锐利。
左根竟然莫名有些心虚,辩解道:“那只是细节,我以为没必要说出来。”
张鸣礼眯起眼睛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有没有必要说出来,我们自己会判断。”他其实并没有生气,无论是曹秋澜还是他,早就知道左根不会那么老实,现在不过是给他施加点压力而已。
左根倒是也没犹豫,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信息,他只是本能地喜欢留一手而已,现在被张鸣礼戳穿了,便说道:“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查到当年的事情和这个吕荣也有关系。”
瞥了名为吕荣的少年鬼一眼,左根继续说道:“据我了解到的信息,当年张雯雯死后,她的弟弟张德曜不相信她的死是意外,就跑到国学学校想要调查清楚真相。当时,就是吕荣告诉了他张雯雯真正的死因。如果吕荣不说,或许景婉也不会发疯跑到学校来放火。”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左根的言语和表情、眼神都有着明显的恶意,似乎是想要挑拨吕荣和其他鬼的关系,也似乎是想要挑起吕荣的负罪感,或者让张鸣礼对吕荣有什么别的想法。
然而没有人理他,也没有鬼理他。张鸣礼不用说,他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这种挑拨根本影响不了他。而吕荣他们这些死的时候年纪还很小的鬼,自然不像张鸣礼这样的老油条。可问题是,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关于死亡,他们早就已经看开了。
其实刚死的时候,他们并不是没有怨恨过吕荣,甚至还怨恨过张雯雯。虽然吕荣不过是说出了真相,想要还张雯雯一个公道而已。人都死了,如果死后都无法得到公平,那不是太可悲了吗?
他们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本来就是一个悲剧,他们表面上乖顺,内心却没有屈服,自然也会想要反抗。其实如果当时遇到张德曜的不是吕荣而是其他人,很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张雯雯更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即便如今受害者有罪论大行其道,他们的三观却还是正常的。
只是他们死的时候,到底也还是少年人,即便生活对他们来说有些太过于残酷了,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地活着,幻想着未来能够有更美好的生活。当一切的幻想破灭,自己又被困在这个让他们做噩梦的地方无法离开,这些少年偶尔也不免会失去理智,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到底意难平。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丢失的理智早就已经找回来了,否则吕荣也不会成为他们之中的领头者。左根这些话,放在他们刚死的那几年说可能会很有效果,现在说就太晚了。
吕荣平静地对张鸣礼说道:“道长,他说的没错,当年就是我告诉张德曜他姐姐死亡的真实原因的。但我并不后悔这样做,只是没想到会牵连那么多人,可我不觉得这是我的错。”
张鸣礼毫不犹豫地点头,“这当然不是你的错,又不是你让景婉杀人纵火的。”
收起记录了所有鬼魂名字的纸张,张鸣礼起身说道:“那么今晚就先到这里吧,你们以后别来打扰左先生了,他现在身上有五雷符,会伤到你们的。实在控制不了,可以去顶楼找我玩。”
鬼魂们顿时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这位道长,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逼数吗?他们倒是敢去找张鸣礼玩,然而无论是张鸣礼身边无论是董一言还是曹秋澜,都是他们完全不敢接近的存在啊!
去找张鸣礼,他们还不如去找斜对面的那两个人玩呢,最多不影响他们睡觉就是了。
至于张鸣礼道长,虽然本人看起来很无害的样子,但是背靠大魔王啊,惹不起,溜了溜了!
吕荣带着鬼魂们离开后,张鸣礼把那张五雷符还给左根,又另外取了一张护身符给他。
交易完成,张鸣礼并不想在左根的房间里多呆,虽然鬼魂们已经离开了,但是那股烧焦的烤r_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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