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傅柏秋神色略微柔和,心有动摇:“就非要住这里吗?”
“毛毛放心,租金一分不会少。”
“……”她哪里是担心这个。
事情有门,时槿之内心狂喜,表面仍故作委屈,拉着她的衣角晃了晃:“求你了。”
“我在殡仪馆工作,每天接触很多尸体,你不怕?”
“不怕,你是活人就够了。”
“每周都要打扫整个一楼所有空间的卫生,包括厨房和厕所,你从小娇生惯养,做得来?”
“没问题的。”
傅柏秋紧盯着她的脸,实在瞧不出有歪心思的痕迹,眼睛里满满的真诚。
“可以签合同了吗?”时槿之喉咙不自觉地吞咽,忍不住催促。
傅柏秋沉吟片刻,起身上了楼,不一会儿拿着准备好的合同下来,连同黑水笔放在茶几上。
时槿之草草看了两眼,直接签了,然后两人交换身份证复印件和电话号码,她根据号码找到傅柏秋的支付|宝,先转了押|金和半年租金。
小区环境这么好,位置也不错,一月租金才三千块,整个一楼都是她的,很划算。
最重要的,房东是前女友。
“大门密码是100718,院门用这个开。”傅柏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崭新的电子钥匙,上面还连着一把备用金属钥匙,放到她面前,“跟我过来录指纹。”
时槿之宝贝似的收好钥匙,跟着来到大门边,傅柏秋随手按了两下,门锁发出“嘀嘀”声:“手放进来,按住十秒。”
密码触摸屏下有个方形小口,时槿之伸进食指,按住,过了一会儿,屏幕显示录入失败。
“用点力。”傅柏秋提醒。
她又试了一次,还是失败。
时槿之:“……”
天不让她住进毛毛家么?
傅柏秋皱了下眉,突然捉住她的手,掰直她纤长的食指按在上面,然后目光停在那里移不开了。
肌|肤相触,手心里生出火烧般的热意,两人靠得很近,彼此间萦绕着清淡的冷香,撩人心肺。时槿之有些受宠若惊,悄悄侧头打量身边的人,傅柏秋侧脸线条柔和清晰,前额光洁饱满,自然高挺的鼻梁,从鼻尖过嘴唇到下巴刚好一条直线,五官也生得j-i,ng致温婉,组合起来耐看又舒服,这种美在骨也在皮。
时槿之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到自己被握住的手,眼神暗了暗。她常年练琴,手指修长白皙,灵活有力,骨节j-i,ng致细瘦,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以前毛毛很喜欢。
因为除了弹钢琴,在某些事情上这双手的表现也很出色,比如……
时槿之脸颊一热,抿着唇暗自憋笑。
十秒钟刚好过去,屏幕显示录入成功,傅柏秋松开她的手,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呆了几秒才进屋:“记住,不许上二楼,不许带人回来过夜,晚上十点半之后不许发出噪音,其他的合同上都写了,没什么别的要求,互不打扰。”
“好。”时槿之跟着她进屋,仰头看了眼二楼,狡黠一笑,“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东西搬过来。”
傅柏秋以为她是指行李,淡淡道:“我三点钟下班。”
“那明天下午见。”时槿之对她眨眨眼,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拎包走人。
她的背影消失在缓缓合上的门缝里,干脆利落,看起来真的只是公事公办,为租房子而来,没有其他目的。傅柏秋愣在原地,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想太多,直到院子里的车开了出去,引擎轰鸣声由近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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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虽晴,气温却比昨儿更低,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会下雨,傅柏秋出门前把阳台上晒的衣服都收进了屋,关好门窗。
殡仪馆门前栽种着两排翠绿的松柏树,这个季节大多品种的树木都成堆地掉叶子,唯独松柏不畏严寒,傲骨峥嵘,为万物凋零的秋天装点一抹生机。每天来上班,傅柏秋都要多看两眼它们,继而想到小时候母亲说的,为她取名“柏”字,是希望她能像松柏一样坚毅无畏。
今天她来得晚了些,办公室里已经到了几个同事,其中有个年轻的小姑娘,见她进来,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小傅啊,来得正好。”主任起身绕过办公桌,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这是江宁,今天刚来,让她跟着你学习一段时间,打打下手。”
殡葬行业一线从来都很缺人,放眼全国,开设此类专业的只有那么几所高职院校,毕业生们供不应求,且大部分都不会选择专业对口的工作,要么中途转专业,要么进入其他行业,能直接上殡葬一线岗位的很少。
而这个姑娘……听主任的语气和说辞,八成是个关系户。
傅柏秋心中揣测,主任已经转头看向姑娘,和蔼道:“小江啊,以后她就是你师父了,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都可以请教师父。”
江宁乖巧地点点头,对她甜甜一笑:“师父好。”
傅柏秋“嗯”了声,唇角轻弯了一下,算是笑容。
“行了,你先带她熟悉熟悉业务。”主任笑呵呵的,回到办公桌后坐下。
“跟我来吧。”傅柏秋径自走向里面的休息室,拿出崭新的白大褂和一次性帽子、口罩,“先穿上。”
“谢谢师父。”江宁接过去展开,抖了抖,傅柏秋也穿好自己的,问:“为什么想到来这里工作?”
姑娘抬起头,想了想:“我刚毕业,我爸想让我去民政局上班,但是找的关系不够硬,就往下分配到殡仪馆来了,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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