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吻我?”
心里什么东西“咔擦”一声碎掉了。
被什么击中了。
罗斐怔怔看她,微微皱着的眉下,眼里不知是什么暗潮涌动,看不出的惊慌渴望愉快躲避和其他什么……
总之……那一瞬间,什么都碎裂,什么都消散。
她忽然起身,冰冷的手按住她的后颈,两人位置颠倒,冰凉的唇落下来。
不知为什么,罗斐的吻有一种魅力,让人情意迷乱的魅力。
白惊羽那一天就知道了。
她那么不容拒绝,又轻缓地颤抖,小心翼翼且温情脉脉,可冰凉的唇和炽热的舌头捻磨挑逗,轻而易举让她的yù_wàng愉悦地炸开,想要抱紧她。
白惊羽从不委屈自己。
于是她伸手挽住罗斐的脖子,允许她更加靠近。迷乱便迷乱吧,呼吸和涣散的甜蜜的眼神……她承认她贪恋罗斐那纯粹干净的渴望和爱慕。
罗斐起身,两人舌间一根银丝。
“你爱谁?”白惊羽喘息,挑眉微笑,脸颊绯红。
罗斐也重重呼吸,咬着牙不答话,眼睛瞟到窗外,小声道:
“皇上。”
“噗。”白惊羽摇摇头,颇有点笑意盎然:“好吧。”
两人一时不在说话,沉默着望向窗外。半圆的月边是一片乌云。她们听见蝉叫。
“端午日,你可有缝香囊给谁?”白惊羽忽然躺下来,歪头问。
“……本说要缝的。”罗斐慢慢道:“可爹娘他们应该都不想要。以往的都存起来,送不掉……一大堆了。”
有权势之人如白惊羽,一个香囊还是一个微笑,世人争夺。废子如罗斐,把心意全封起来呈上……送不掉,无人回顾。
他们想要的是你带来的利益。香囊这种代表心意的小物件……没用。
“我到是有一个给你。”白惊羽忽然道,从荷包里摸出一个果灰的j-i,ng巧袋子,一拿出来,就是浓厚的药香:“听说是压咳嗽的药。”
罗斐诧异地接过来,苦涩的味道倒是让她有点安心。她沉默着捏捏,j-i,ng致的面料和做工的回馈,拉索上坠着两个小巧圆玉石。
“送不掉的就扔掉。然后当做他们收了就好。”白惊羽接着轻轻道:“总不能缝的时候想好的要送给谁,他不要又转手给别人。不吉利。”
“……”罗斐忽然说:“给爹爹的香囊是西域进贡最好的药材……他们不需要,本说呈给皇上的。”
“……”白惊羽只得摇摇头,心里笑这样你也说自己喜欢皇帝?你是喜欢他呢,还是把他当成不浪费的垃圾桶?
“好啊。”她有点坏心地笑:“也算你忠君。
只是……你可给我做了?”
“……”
罗斐低下头。
“有的。”
……
白惊羽接过那个白色的小布包,嗅到香甜腻人的玉兰香。
“只是白,没什么花色呢。”
“白衬你。”她回答。最简单的,才能配最华丽的。
“很喜欢玉兰么?”
“不是。”罗斐一愣:“想到你,就嗅到玉兰。”
白惊羽也一愣。忽然间又回到那个花香和幽闭的花园。眼睛越过花草假石,小姑娘正在认认真真地跳舞,小大人一样地思考自己的夫君……在玉兰中她们相遇。
她之所以喜欢玉兰,是因为记忆。
记忆里爹爹的喜欢是假的,姨娘的喜欢是假的,跳舞不是为了快乐是为了讨另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喜欢……
但玉兰的美是真的。
玉兰下j-i,ng致美丽的小团子的白惊羽是真的。
遇见之后的脸红心跳是真的。
“……三娘子?”白惊羽盯着罗斐越过时光看见旧年时圆眼睛的小姑娘,歪头,似乎自己也仍是幼年,声音不自觉带起一丝轻缓和稚嫩:“小姐姐?”
“真美啊……”于是罗斐看着她,发出跨越时光的喟叹,不知是说花还是说人。
————
当然端午当天,众嫔妃还是从家里赶回来。毕竟傀儡皇帝也是皇帝……而且姓白的真皇帝也还没走。
这是一场家宴。
“爱妃们不用拘束。”皇帝微笑着兴致盎然:“只是平常小聚,不必拘礼。”
众人僵硬地偏头看看一板一眼似乎心情有些不太好的修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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