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主身边当差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的,对着那好吸血为乐的暴君谁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算是冷静那也是为了不惹注意装出来的生存段——楼客简直是太神奇了,她在这里竟然是真的全身放松。
这种人,要么是有不被杀的自信……要么就是不怕折磨了。而就商止新的情况来看,楼客应该属于后者。
……
她镇静而自然,举止有条不紊而端方有理,关了窗户,又站在了上主身边去,哑声问了她一句是否需要按摩。
商止新支着脑袋无聊地摇头。
他们甚至脑海里不住地冒出一个词叫“游刃有余”……可竟然有人面对了这暴君能游刃有余?这是何等的妖孽。
但更可怕的是商止新的态度……她竟然也很自然,没有忽然的暴怒和翻脸,从头到尾都平和。
……她们的气氛太过契合,到了让人觉得荒诞的地步。
以至于晕乎着被叫出门,遇见了丞相他们都仍旧没反应过来。
丞相年纪不算老,却已然是个十足的狐狸,看着如此多人鱼贯而出,望了望紧闭的宫门,一眯眼睛张口就道:“楼将军在?”
下人们下意识点点头,收敛了心神才结巴问:“您求见上主吗?奴才为您禀报。”
“不。”丞相本确实是来找商止新的,这时候却制止了:“楼将军在的时候,上主可不希望见到其他人。”
下人们愕然,也想起两个人那诡异的相处,没有忍住:“楼将军她竟然能和上主如此和谐……楼将军竟然能在上主救出人来!”剩下的话卡住了,不知怎么形容。
丞相闻言挑眉,轻轻哼了一声,摇头往回走,嘲笑着叹气:“救个人算什么,楼将军可不止这点能耐。”
他们认为楼客是被暴君盯上的可怜虫你死我活,其实人家本人相处可相当和谐……到底是有过一段情缘的,天知道她们如今是不死不休还是闹别扭罢了。
于楼客的事,说坏了叫欺君罔上罪无可恕,说好了……谁知道。
但终归多条退路好。丞相府和楼家上一代多有仇怨,到他这里……倒是可以试着和她缓和一下关系,否则一旦楼客得势,后果根本不堪想。
————
“你知道孤叫你来做什么?”
“臣不知。”
“不知就给孤想。”商止新看着她云淡风轻低头的模样就烦,笑骂:“滚上来,躲那么远干什么?孤能吃了你?”
楼客一惊,已经被商止新提溜着领口向上拉扯起来。商止新掌心之带着浑厚的灵力,且不说楼客受伤了,就算满状态对上她也不是个儿,更何况人家是皇帝,也就别提反抗了。
可想是这么想着,问题
是她就一件外衣,一旦被挣破露出里面那些脏污玩意……
她有点慌乱地挣扎了一下,快速道:“上主,臣来时慌忙衣冠不整恐污圣眼——唔。”
她没说完,因为商止新把她扯地踉跄着跪坐在她面前,拇指和食指捻开了外套的系带,在她挣扎的时候随碰了碰她的肩膀。
楼客神经敏锐透了,瞬间感觉到伤口的触痛,僵了一瞬间,商止新抓住了会轻松地挑开衣襟。
……
刷拉一声,衣衫蝶翼一样在半空张开,又落到地上。
两个人在那蝶翼缓缓落下的那瞬间对视,在触到商止新那残忍意味的须臾,楼客又低下头去。
她不自觉地颤了颤心尖……却不是因为臣子对皇帝的恐惧。她有些迷茫,心想一个人原来真的可以变化那么多吗?紧接着又懊恼起自己的想法再次越界。
……
楼客在她面前温顺地跪坐着,被打开了华服层叠之后血腥味浓烈地散发出来,单薄的里衣溃烂不堪,破损的地方里是露出来的伤口。
有烙铁的印记,鞭伤,针刺,折骨的淤痕,皮r_ou_外翻模糊,有的稍微溃烂。干净的地方,原来只有露出来的脸和双而已。
但就算是和脸情况也不算好。实际上,她脸色白得很病态,额头上有冷汗的细珠,因为忍痛瞳孔是稍缩小的,有些无神。而收起来的双若是仔细看,有几只指甲也被挑开没有了,动作的时候时常颤抖。
颈上的命官x,ue还暴露着一个血口,簪子没入进去只留下缀着的小宝石。
“……”饶是商止新也没想到她连简单包扎都没有,皱着鼻子有些嫌弃:“唔。”
外衣上楼客用了不少香薰,才把自己像个粽子一样裹起来,现在一打开之后那淡淡的香味就散了,只留下腐烂的血气,她也不喜欢。
楼客看她的脸色,无奈地伸想去把外套摸起来。可等她哆哆嗦嗦地披上去拉紧系带,商止新这才冷眼旁观够了,凉凉地开口道:“谁叫你穿?脱了。”
楼客愣了一下,抬头。
喜怒无常的某人现在半点情面都不讲,冷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只好又解开,规规矩矩地放在一边之后小心上视。
“你刺了命官?”
商止新伸触摸她颈边血口的周围,酸胀感让她有些不自在:“是。”
“这是个煞x,ue,封了伤势回光返照,以后恢复起来痛着呢。”她收回笼着袖子,似笑非笑,声音忽然压低,不知是唤起了什么过往:
“孤记得……楼爱卿以前可怕痛了。”
……
以前的事情,不是心照不宣不能提的吗。这件事哪儿能提啊,就算是她的错,可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成何体统……
楼客全身都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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