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支吾不言,赵宛如心中明了,本来她也不是要逼迫她,只是心中有些疑问想解开,见她这般为难,于是一笑了之,“这白帕绣工生疏,您送母亲的帕子比这个绣的要好上太多,我这才寻思着过来找您讨要一条的。”
听着赵宛如的话,李舒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不是看出了这帕子是同出一人之手。可这帕子如何在她手里…
“原来是这样,惠宁想要我这妇人绣的帕子,派人来取便是,我这儿偏僻,何必你亲自跑一趟。”
“求帕子是顺道,宛如主要还是想来探望探望小娘娘,在这大内,您和圣人一样,都是宛如的母亲。”
不知是赵宛如的话触动了她十多年的孤寂还是怎的,李舒眼中居然泛着红,眸中滚热。
看出这一切的赵宛如,将复杂暂时压在了心中,此时她不希望自己的棋局刚开始走就败在了亲情上。
“宸妃娘子,内侍班的周怀政派人来传话了,集英殿设了宴请您过去。”
昨夜的宴是替万寿长公主设的洗尘宴,今日一早惠宁公主与三公主就回来了,于是又在前廷设了宴。
这次选在了集英殿,看来不单单只是家宴这般简单。
“殿下,圣人来传话了,让您回去。”云烟迈着稳重的步子凑到赵宛如身后躬身道。
果然如赵宛如猜想的一般,刚一回去就被母亲拉着由好几个宫人替她j-i,ng心梳洗打扮。
若是家宴,何必这般盛装。
“元容真是长大了~”
坤宁殿以东是一座仅次福宁坤宁二殿大小的宫殿,也是杜贵妃的居所,赵静姝刚出浴,只披了单薄的轻纱,屋内烧着暖炉。
在一众衣服中挑了一个最朴素的衣服。
但是不合杜氏之意,杜氏便自己挑了自己称心的衣服,“今儿虽是赐家宴,但是你爹爹下旨召了朝中各相公以及年轻的郎们君一同赴宴,这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见着母亲手中拿起的华丽衣裳,赵静姝挑着眉拒绝道:“阿娘就这般想将元容嫁出去么?”
十多年未见,杜氏自然是不舍的,“娘亲自然是舍不得的,但你终归是要嫁人的。”赵静姝自出生就被那些庸道指言大凶,命中有死劫,只能出家断绝红尘来破劫,当时杜贵妃只是东宫的一个妾不太受重视,女儿养在膝下没过几年就被刚登基的皇帝送去了元庆观。如今是她及笄,加之过去了十多年,早已不信那些劫难之说,得了圣人的恩,劝说皇帝,这才准许赵静姝还俗回来。
为此,赵静姝就是杜氏唯一的期盼,她自然希望她过得好,“这宫中不似道观,人心难知,危机四伏,你也该替自己盘算着,知道吗?”
听着母亲的叮嘱,赵静姝点点头,她的性子随杜氏,收敛了玩闹的性子便也会安分的不争抢,也知在这高墙内唯有谨小慎微才能平安活下去。
“不过,今日主要是替惠宁公主与长公主挑选,咱们还是低调一些为好。”杜氏将华丽的衣服收回,换了一件中规中矩的常服。
杜氏遣走宫人,亲自替她穿衣,尽可能的弥补着十多年自己对她的亏欠。
“这玉,你一直随身带着吗?”
赵静姝点头,握紧了昨天夜里差点丢失的玉。
这玉自小跟着她,是杜氏留给她的唯一东西,见着母亲眼睛泛红,赵静姝举起,“娘亲这般,这玉是有什么故事吗?”
玉是雕刻的凤型,似乎还有另外一半。
“这是你娘亲我幼年还未入王府时友人相赠的玉。”
烛光下的玉透亮,期间还有斑点杂质,与现在她们所佩的饰品差太多,但是对于赵静姝来说此玉是母亲所赠自幼不离身,异常珍贵。
“那另外一半是在友人那儿?”
杜氏点头。
“那母亲的友人?”
杜氏低垂眼眸,“从我入了王府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想来她也应该嫁作人妇了吧。”
赵静姝握起那块玉,侧抬头,“原来是个女子吗~”
金水河流入大内金明池,些许宫殿引金水河的河水修建了各自的小池子,池中的金鱼静静游着。集英殿是策进士及观戏,举行宴会之地。羼水从假山上流下,长廊内栀子灯的光从卷帘缝隙中透出。
随着殿内的水漏滴满,各桌的御酒佳肴上齐,朝中各大老臣重臣高官携各自资质最佳的郎君相继入席。
有些是有功名在身,有些是已经入朝为官,还有些少年才子准备着明年应试。
“唐夫的郎君怎么未来?”赵恒望着满座的年轻骄子而陈尧叟旁坐空缺着。
“回圣上,犬子昨夜突生大病高热不退,想是他福薄。”
陈家这么多状元,而明年陈尧叟的嫡次子陈陆阳也要应试,赵恒很是看好。
大臣差不多来齐。赵宛如着真红大袖衣,以红生色花罗为领子,红罗长裙,红霞帔。让赵恒身旁坐着的刘娥极为满意。
赵宛如向赵恒与刘娥行礼后入座,张庆躬着身向其介绍,丁绍文是公主认识的,又知道公主不喜他,于是忽略。先从左边文臣介绍起,“工部尚书王旦嫡次子,王冲,刑部尚书向敏中之子,许国公之侄。”接着是右边的武将,“太傅李继隆幼子李昭逊,尚书右仆s,he曹利用之子曹渊。”
顺着张庆的话瞧了一圈赴宴的诸多郎君,发现名册里她关注的一人未来,“神武大将军的嫡子怎的未来?”
“这个属下不知,制诰王钦若之子与户部尚书陈尧叟次子陈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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