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因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将昏昏欲睡只知道重拨的王昱童的魂魄唤醒。
“你回来了?!”
祁因看了一下座机的未接来电:“你打了很多电话给我?你平安到家了吧。”
“是……”王昱童还是很善于承认错误的,“之前我没跟你说一声就跑了,是我的错。
我听阿东叔叔说你家出事了?你妈妈又去医院了,现在怎么样啦?”
“我妈紧急手术做完了,现在脱离了危险没什么大碍。
家里么,我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报警了,警察刚才也来过看了一下,说已经立案了,有消息会跟我说。”
“报警?这么严重么?”
“嗯,家里的东西都被砸了,现金也少了一点,不过还好我存了一点在银行,存折和房产证我都藏起来了,对方没偷走。
具体什么情况只好等我妈醒了之后听她怎么说了。”
祁因顿了顿,“不过她可能说不了。”
“因为受伤了?”“林医生说她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王昱童握着话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仇秀珍从房间里探睡眼惺忪的脑袋,提醒她该睡觉了。
她看了眼挂钟,已经快12点,再不睡明天真的要起不来。
可是她实在担心祁因,祁因看穿了她那头的安静,说道:“这么晚了你快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你还待在家里安全吗?门锁是不是都坏了?”
“放心,家里刚遭过小偷短期内不可能再遭一次啦,你睡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吧。”
“嗯……”王昱童想了想说,“快中考了,要不然你先去我小舅家住着吧,起码安全。
好好复习跨过这道坎再说。”
“我怎么能去你小舅家,我和他又不熟悉。
好了真的不说了,我也困了,睡吧。”
祁因催促了好几次王昱童才挂电话,王昱童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这次硬要回去祁因也不会跟着她出门,她也在家的话小偷就不敢随随便便进屋,她妈妈更可以逃过一劫。
越想就越不安,辗转反侧睡不着。
如果可能的话她多想在祁因身边帮她出谋划策,如果她家还在日光城的话今晚说什么也要将祁因护在自己身边。
她想念祁因,很想很想。
腿关节的酸痛感让她清晰地想起了和祁因一起度过的无数个换季的五月,关节炎的折磨是她自小就熟悉的难受。
在难受中她似乎又寻味到了一丝归属感,比归属感更清晰的是对祁因的感情。
不是想要探索成人世界的工具,也不是寂寞青春聊以安慰的陪伴,她和祁因是爱情,距离让曾经的朦胧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用力抱着兔子玩偶,因为思念而哭,也为无能为力而哭。
兔子呆滞的双眼看向窗外朦胧的月光,明天又是风沙天。
第二天一早王昱童就给祁因打电话,祁因起得比她更早,将做好的稀饭和咸菜装在不锈钢的饭盒里,打算带去医院,准备出门时正好接到王昱童的电话。
“我不会再乱来了。”
王昱童向她保证,“我一定好好学习,跟上你的脚步,以后和你考同一所大学。
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约定好不好?”
祁因听她声音带着哭腔自己也跟着难受:“好,我们约定……”“以后你考到北京来好不好?”“好。”
“等我们上了大学就可以再在一起了,毕业之后就住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暑假马上就到了,暑假我一定回去陪你。”
祁因满口答应,挂电话之前王昱童小声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会乖乖的,你记得想我……“这一句话说得甜进祁因心里,挠在她心窝中又酥又麻。
“乖了。”
祁因看见镜子里自己笑出两个梨涡,“当然会想你。
我等你暑假回来。”
心里甜出蜜来。
就算一晚上没怎么睡王昱童也哼着歌去洗漱,仇秀珍看她昨晚抱着电话惨兮兮,今早一起来容光焕发,好像是来北京之后第一次这么开心,这孩子是怎么了?吃早饭的时候王建国一个劲打呵欠,王昱童横扫整个餐桌,吃完后j-i,ng神抖擞地跟爸妈道别之后骑车上学去了。
“哟……这是怎么了?恢复正常了?”王建国抖开马总订给他看的商业报纸,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恢复正常了还不好?还想你女儿一直都郁郁寡欢?等会,你不是把车开回来了吗?顺便送女儿上学去呗。”
“送去她还要自己坐公交回来,我下午就出差去了。”
“你没看她们学校门口车水马龙的一整条街都被塞满了么?全都是送孩子的私家车。
你女儿到了新环境本来就很难适应,再让她有自卑情绪的话就更难弄了。”
“自卑?因为她爸是个工人么?但这是事实啊,她爸爸就是个普通工人,她家就是没车,开着别人的车装有钱人?不傻么?”“怎么这样说?我什么时候说要装成有钱人了?我就让你送个孩子你什么态度?”“就这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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