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莲连忙跟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怕奉天一时冲动,却也阻止不了,也就只能跟着。
这一队轻骑披星戴月往益州城赶,到了城下,吓了众人一跳。
这时候除了轮值的兵士,多半也都睡了。
贺莲对着城墙道:“开城门放行,是皇上。”这样的叫法无疑是不想惊动其他的人。
深夜借着月光,看得不甚清晰,哨兵连忙将值夜的庄伍叫来。不多时,城门打开,众人跪地。
“不知皇上深夜驾临,冒犯圣上,臣罪该万死!“
奉天连马也没下,“陌将军在哪?”
庄伍一愣。
奉天看了他一眼,“前面带路。不必惊扰众人,有什么话明日一早再说。”
“是!臣遵旨!“庄伍连忙令人牵了马匹,立刻带着人往益州府去了。
奉天没有心情查看城池的损毁情况,只想立刻见到陌飞云。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
奉天大步朝里走,庄伍在一旁引路,心下也是有些惊诧的。圣上何等尊贵之躯,夜半赶来探望受伤的陌飞云,必定极是看重。
小院倒是非常清幽,适合养伤。这个时辰了,屋里的灯光都还亮着。
奉天不由有些恐惧,待庄伍推开门,立刻看到了屋内的光景。
两个小厮在一旁,大夫正坐在灯光下打瞌睡。
见这一行几人进来,都是惊坐起来。
奉天目光穿过众人,看向榻上沉睡的陌飞云,却是没有移动分毫。
贺莲心下无奈,问道:“大夫,请问陌将军伤得如何?”
那大夫一见这二人一身军甲气势非凡,也都明白这是京里的贵人,连忙带着两个小厮跪地行礼。
“回大人,将军送下战场的时候神智都还清楚,身上数十处伤口都不是致命伤,况且将军身体强壮,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拖得时间长,伤口多,失血过多,恐怕要一阵子才能醒过来。只要不发炎,也就没什么大碍。只是将军左手伤了筋骨,怕是日后……不能全好……”
奉天猛然皱眉,怒道:“庸医!都给朕下去!”
大夫吓得一哆嗦,这少年竟然是当今圣上!几人连忙叩首,急急退出去。
奉天快步上前,坐到榻前,伸手掀开陌飞云身上的薄被,便是一个微颤。
“派人去将白术带来,明日天黑之前朕要见到他。”奉天忽然对贺莲道。
贺莲心上有些担忧,“是,臣立刻去办。”奉天这个时候大概是想要与陌飞云单独呆一会的吧?
贺莲吩咐守卫在院中守备,又派人在外候着,怕陌飞云夜里有什么状况。
沉黑的夜色里,整个宅子也都亮起了灯火。
奉天一处处检查着陌飞云身上的伤处,虽说包扎得很细致,可是看得到他身上缠满绷带,也知道伤的有多惨烈。陌飞云面色苍白似纸,身体也微凉。
将陌飞云左手小心翼翼拿出,奉天心中微微颤抖,忍不住别过脸去。
或许别人不知道,陌飞云平日右手持剑,可是真正厉害的却是左手。左手无论如何不能废!
即使是现在,也都想象得到陌飞云在战场上厮杀的情景。三年前既是如此,三年后武艺j-i,ng进的他也就越发不在话下。他有惊世的身手,这江湖上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而在战场上,并不是单打独斗的擂台。
这也是为何陌飞云伤成这样的原因。
纵然你武功高强到无人能敌又如何?战场就是战场。
这一点他心里明白,陌飞云比他更明白。奉天算错了,也就注定了要在陌飞云榻前惊慌失措。
他忽然想起了陌飞云曾经的一句话:不管我伤得如何,最终都能活着站在你的面前。
这句话从始至终都一场讽刺,控诉着愚蠢的少年皇帝。
奉天将薄被为陌飞云细心盖好,看着陌飞云的脸渐渐出神。
忽然觉得面颊上一阵刺痛,奉天身手去摸,恰好触碰到左颊上的伤口,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渗了进去。
奉天一愣,这才忆起这伤口的由来。敌军有一队刺客专门施放暗器,擒贼先擒王,目的自是刺杀他。奉天也确实险些中了暗算,好在他还是有些身手在身,堪堪躲过,却留下这么一寸有余的伤口。
不知是不是那蛊王的关系,刃上的毒液对他没产生什么效果。
奉天也就这么坐了一个晚上,清晨洗漱换了衣衫,也就见到了其他几位守城将领。
见奉天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几位大将立刻跪地行礼。奉天说了一声免礼。
谭立德身上也带着伤,腿脚也似乎有些不灵便。
“都坐下吧。”奉天这句话说的极其随意,甚至连坐下喝茶的样子都异常随x_i,ng。
众人稍稍放松些,也都落了座。
“战况如何?”
“回皇上,这一仗要不是陌将军破了敌人j,i,an计,恐怕这益州城就守不住了。”谭立德说的兴奋,满面都是掩藏不住的钦佩,“可是最后还是被那群王八蛋炸开了城墙一角。”
奉天看过信函,这些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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