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歌思忖片刻,还是上前一步,听其指令,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以前他们云游四海的时候,每每治病救人,谢父便只说不做,让他上手,倒是促成了他小小年纪,便有一身j-i,ng湛医术。
“清歌,腕上脉如何?”谢父站立一侧。
谢清涵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实战,以往都是站在或坐在远处,观望和听他们讨论,再加上专门来谢府医治的人不多,镇上人的病,都是些寻常的病,自是阅历不足。
谢清歌把完两手的脉,这几日的消耗,无月痕的脉到比原先虚弱了很多,终于像个病人的脉了。
“还有救。”
“清涵,你的呢?”
“我医术没有哥哥j-i,ng湛,我这边的脉相,虚浮不定,神志衰微,很难说。”谢清涵不知这么说对不对。
谢父却不予评价,“清歌以为何?”
“若是寻常,只需施针受补,静心安神,慢慢调养即可,可现在……”
“可现在,这人还尚处昏迷,不论是之前他的脉强劲有力,还是现在的脉虚弱不堪,都可能是假象。
唯一且最困难的解发,便是将人唤醒,只有人醒来了,才有补救的确切办法。”
谢清歌心道,‘你这不是废话么?要是他醒着我何必大费周章将人带回来?在乌灵城就救了。’
可外面还有人看着,他又不能说出来,只得翻了白眼,以解心中的烦闷。
“父亲可有办法?”谢清涵顺口一问,谢清歌更是胸闷。
哪知谢父“嘿嘿”一笑,“女儿,你这是问对人了,我确实有办法。”
谢清歌闻声,眼睛都直了,“那就快施救吧。”谢清涵手一拍,既然问题已解,那就没什么难题了。
“来,清涵,你帮个忙,我让你怎么做咱们就怎么来。”
“好。”
谢父兴高采烈的指导着,留谢清歌一人在旁边干瞪眼,心中气急,有无法开口,只好站在一边给二人递东西。
幸好一开始,送东西的下人,便脱了无月痕的上衣,也用不着谢清歌在动手了。
“少商、鱼际、太渊”
“劳工、中冲、曲泽”
“肩井、天宗”
……
一串针施下来,无月痕两个露出被子的手臂都被扎了一遍,侧翻的背上,胸膛都还有几针。
谢父看看,有些针很容易便扎落下去,可有些地方却很难落针,待看清楚,心中了然,“拔针。”
“是。”
谢清涵虽是第一次做,却熟练无比,按照扎上去的顺序,将针一一拔了出来,全程竟与男女之防。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经过几番施针,不论是施针者,还是被施针者均是大汗淋漓,已排查所有脉络,确定病人身体确切状况。
谢父点点头,谢清涵体弱,早已接下了原本是谢清歌的活。
“爹爹,看样子无公子虽是体弱,却也并不是无可救药,更何况他乃学武之人,身体本就比常人健壮,着伤虽重,经过哥哥医治,大无性命之忧,为何迟迟不会醒来?”
“对,你说到厉害处了,虽然清歌医术不如我,”谢父说这话,还看了一眼谢清歌,哪知他撇撇嘴,不愿理会他。
“不过,毕竟是我的儿子,医术上若说平庸,那这天下一大半的大夫都不懂医了,所以我也很奇怪。”谢父捻捻胡子,在不大的地方走来走去。
谢清歌心里嘀咕着,‘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却又不能明摆着说出来,虽然不想承认,可自己的医术本就是受他教导的。也只能在心里骂骂了。
谢清涵放下茶盏,捏着手帕,“父亲的意思是说,无公子的情况,可能并非病状?”
谢父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非也非也,说是病,确实是病,若说不是病,也可算不是病。”
听他这么说,一直在一旁做苦力的谢清歌撇撇嘴,“说的都是什么东西,什么是病不是病的,乱说一气!”
谢清涵知他气急,抿嘴笑笑,不当真,继续等着谢父说下文。
“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知道什么七情所伤么?”一个未经红尘,r-u臭未干的屁小孩懂什么?
他这一说,谢清涵到来了兴致,“我只知七情乃是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人类情志变化,而其中喜、怒、忧、思、恐五志则配五脏。
有喜伤心、怒伤肝、忧悲伤肺、思伤脾、惊恐伤肾。”
“对,所以我想此人收到如此创伤,虽在药物之下身体尚可恢复,可在受伤之时,情志大为受损,所以在内部暂时封闭了神志,对外形成了一种昏睡的假象,也许他的神志现在还在脑中自己形成了一种迷障,让他认为自己已经醒来的假象……”谢父说到这里不禁点点头,自己也不由的佩服起自己来。
谢清涵了然,接着说道,“所以,无公子不是受伤过重不能醒来,而很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
想到这里,谢清涵不禁笑了起来,这对一个人来说,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对。”谢父赞赏尤嘉的看了看谢清涵,‘家有此女,还有何忧?可惜啊可惜,怎么就不是个男儿啊!’
“……”谢父喃喃一声,声音极低,谢清涵却也听得清楚,眸子暗了暗,有迅速恢复如常。
正要说些什么,这一边的谢清歌早已将针尽数摘了下来,很是烦躁,“爹,说够了就快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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