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碗摔碎的声音和惨叫声同步响起,阿雁一抬头,发现一个别部族的战士正小脸刷白、双手颤抖地盯着地面上摔碎的陶碗碎片,碎片里面还有少许菜叶。
“别扑上去、小心割伤手!”食堂的人也注意到这边,一看那个战士猛然蹲下,连忙高叫出声制止。
“这……我、我不是……”那名战士一脸慌张。
“没事,碗碎了就碎了。”食堂的人走过来看了眼,“我收拾就好,你继续吃你的。”
战士抬头看了眼食堂的人,又低头去看那堆碎片,有点手足无措。
“食物脏了就不能吃了,再去领一份菜。”食堂的人不让他蹲,自己蹲下去收拾,“一会儿发的零食你没份了啊,不是因为打碎碗,是你浪费了食物。”
那名战士呆呆地看着食堂的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也太不小心了,这么好的碗都不好好端着。”
阿雁听到栗族长低声嘀咕,很认同地点头。
“不过他们好像并不在乎碗,罚零食为的是浪费菜。”阿雁这个大龄熊孩子又补了一句。
栗族长再度背过身去屁股对着阿雁,这个死孩子!
吃完饭,将自己用脏的餐盘送到厨房旁边洗刷的地方,会洗的人自己洗干净,怕摔碎餐具的人就让别人帮忙洗,反正大家的碗盘都和舔过一样,洗碗不算苦力活……
再度回到广场上找地方坐好,一是等着发零食,二是等着听故事……为了锻炼表达能力,萧云让红叶、羽、蓝果、草根等人轮流来给大家讲故事,背不下全文不要紧,可以拿着树皮纸讲,顺带练习——蓝果去年被逼着上数学课,算是练出来了,羽这种难得开腔的还是得练练。
今晚的零食有惊喜,没出错的人都可分到用蒸过的树叶包的一小块麦芽糖,阿雁一拿到自己的份,立马全部揣腰包里……麦芽糖领了四、五次了,之前不知道攒着立马吃完,后面看着别人吃就只能眼馋。
走到人前讲故事的是羽,他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摊开树皮纸双手捧着,硬邦邦地:“今天,我们来说《小红帽》的故事……”
说教意味浓厚且过于黑暗甚至是有点致郁的魔改暗黑童话,作为吸引人的j-i,ng神娱乐来说其实并不怎么好玩……备不住草原人民在j-i,ng神娱乐方面的享受完全是零,所以就算是这种故事翻来覆去听了两三遍,大伙儿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别人上去讲的都是老故事,阿云上去时才有新故事听,这种规律新来的阿雁也门儿清,不过故事就是故事,就算是听过了阿雁依然很有热情。
忙碌充实、紧张有趣的打工生活又过了几天。这一天晚上,阿雁照例把领到的零食小心翼翼地揣兜里收藏,忽然听见欢呼声,抬头一看,走到前面的是阿云。
“阿云阿云——”阿雁立马就兴奋了,跟别人一样欢呼起来。
栗族长嫌弃地离这个死孩子远了一点。
萧云抬手按了按让大伙儿安静,笑眯眯地:“今晚啊,我给大家讲点刺激的,保证是大家从来都没听过的。这个故事呢,是一个鬼故事,在一个人类王国的乡下,有个小山村,这个村子里呢,有这么一户人家……”
地j-i,ng没有宗教信仰,雪狼人和猫族也没有,灰矮人倒是信奉火神,但这个信仰就是一种生活习惯,虔诚的程度跟中国人拿糯米糍粑供灶王爷一样随意……面对着这么一群受众,萧云满不在乎地抛出了死后亡魂报复、劝人向善的虚构鬼故事概念——这个世界连魔法、炼金术这种不科学的玩意儿都有,鬼故事放这里也该是有市场的嘛!
在场的大部分人见得最多的人类就是火炎部落收留的萨尔,但在层出不穷的故事中,大伙儿那是相当了解人类了……不少人甚至能对人类社会的构成有一个大致的了解,知道人类社会的权力金字塔是啥形状。
萧云讲的“鬼故事”中,故事的主人翁是个山村农夫,因萧云从来不认为良善与阶级有任何经得起辩证的关系,所以这个农夫自然也不是人类用来哄小孩时塑造出的贫穷善良形象,而是个标准的“刁民”——这农夫利用自家地利之便,收留过路的旅行者过夜,然后杀害谋夺财产,当然,这些并没有在故事开头体现,开始的时候这个农夫只是一个普通人,生活中忽然出现奇怪的事件,比如门会无风自动、自己敞开,家里面的水杯器具在没人的时候变换位置,午夜时灯光忽然熄灭又亮起,上厕所时总感觉有人和自己挤在一起……
非常简单粗暴俗套的鬼故事吓人套路,由萧云说出来,硬是把一群都有夜视能力、都能在黑暗中自由活动的草原人民吓脸色发白,不自觉靠近身边的小伙伴……
一惊一乍地吓唬了农夫和听众一阵后,农夫家里的禽畜开始死亡,血淋淋的猪圈、血脚印指向的j-i窝、院落里墙壁上的血手印——
农夫终于不敢呆在家里,跑去邻居家过夜,结果邻居家一家子都听到晚上时有人低声抽泣,吓得邻居次日就把农夫赶走……
再来么就是农夫的凄惨下场,邻居多日没看见农夫,上他家一看,农夫已经成了干尸、跪在自家大门口朝着院子一角磕头;邻居的视线顺着农夫干尸跪的方向看过去,看见院落一角的菜地里、一片青翠的小青菜中间,斜斜伸出来一只骨手……
邻居赶紧去找镇上的治安队,治安官过来一搜,从农夫的院内菜地里挖出来好几具旅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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