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声音。
肖瑾裹在浴巾下的两条长腿无意识地交叠着蹭了蹭,轻轻地咬住了下唇,耳廓悄悄地洇起了胭脂样的红。
木枕溪在手机里没听到她回答,喊了声肖瑾的名字,语气依旧温柔,像是贴着她耳朵呢喃。
肖瑾悄悄地夹紧了双腿,将脸埋进枕头里,双手也微微攥拳,耳廓的红渐渐蔓延到脖颈。
“肖瑾?”木枕溪拿起手机,看看屏幕的正在通话,秒钟一秒一秒地走过,仍然没有回应。
“你给我念首诗吧。”久久没说话的肖瑾终于开了口,声音有点低,有点哑,喉咙里仿佛压抑着别的。
“你想听什么诗?”木枕溪忽略了心头浮起的异样,从床头柜上拿过来平板,打开了搜索引擎。
“随便什么诗,或者童话故事也行。”肖瑾的呼吸又重了一些。
“啊?”木枕溪想:这是什么要求?诗歌和童话故事的题材差得有点远吧。
“我想听你说话。”肖瑾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
“哦。”这回木枕溪懂了,她随便找了首诗歌,一句一句地往下念,“你每天都同宇宙之光嬉戏,j-i,ng明的女客人,你乘着鲜花与流水而至……”
肖瑾一只手掌盖住了自己手机的麦克风,同时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这边的声音传过去,另一只手攥住了浴巾的边缘,将一块拧成了麻花。
木枕溪这首诗选得有点大胆,有点私心,到最后一句,她卡了下壳,轻呼吸,道:“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念完她屏住呼吸,去听肖瑾的反应。
肖瑾声音隐忍,带着笑意,说:“你来啊。”光说不练算什么女人?
木枕溪立刻说:“我要去洗澡了。”接着转移话题,“你现在能有力气吹头发了吗?都多久了。”
肖瑾含糊回答:“再等会儿。”
木枕溪催促她:“再等会儿它自己就干了。”
肖瑾笑了:“那不是正好?省得我再麻烦,要不我不睡了就等着它自然干吧。”反正她现在不上不下地没办法入睡。
木枕溪提醒道:“不要睡着了。”她在沙发里窝得够久了,手脚都委屈得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真去洗澡了,我也早点睡。”
肖瑾爽快道:“去吧。”
她甚至主动挂了通话。
木枕溪对着被挂断的手机呆滞了两秒钟,抿了抿唇,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她不高兴了?好像没有啊,木枕溪反思过后,更觉得肖瑾是赶着去做别的事情。
肖瑾枕头边同时摆放着平板和手机,平板正显示着录音界面,录音已经提前终止了,肖瑾点开,是木枕溪给她念诗那段,肖瑾也没想到木枕溪会给她念这首诗,看着挺自持的一个人,满脑子黄色废料。关键是她还只敢在脑子里装着,平时克制得不得了。算一算牵个手花了半年时间,接吻再半年,要发生实质关系再半年,还得等一年时间。
肖瑾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大概要憋出什么毛病来。
还能怎么样?
肖瑾戴上了耳机,听着木枕溪念的诗,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额头紧抵着枕头,浑身颤抖,紧咬的牙关里溢出了一声轻哼。
又去冲了个澡,洗去汗水的黏腻,长发在她来来回回地折腾下干了大半,身体和心理都累极,倒头睡了过去。
木枕溪从浴室出来,吹干头发,给肖瑾发消息:【睡着了吗?】
肖瑾没回复她。
木枕溪打了个哈欠,也钻进被子里睡了。
一夜无梦。
木枕溪一觉睡得太饱,难得早上不到六点就醒了,神清气爽,索性换了套背心短裤,出门晨跑,绕着小区里头跑了一圈,回家冲澡后,电话“s_ao扰”肖瑾:“起床了没有?”
“嗯?”刚被电话吵醒,肖瑾声音很哑,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吐字,“……困。”
“你昨天晚上不到八点就睡了,到现在整整十二个小时了,还困?”你是猪吗?木枕溪在心里补上吐槽。
肖瑾用鼻音回答她:“嗯。”
“那我自己去吃早餐了?”木枕溪抛出了一根胡萝卜,钓肖瑾上钩。
“嗯。”肖瑾脑子里嗡嗡的,捕捉不了正确的信息。她晚上做梦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一整夜都在梦里跑,快累死了。
木枕溪:“……”
她这么快就对肖瑾失去诱惑力了吗?
木枕溪失落地回了句:“哦。”
把电话挂了。
肖瑾看一眼时间,想再赖一会儿,眼睛闭了三分钟,分明想入睡,眼球却始终在眼皮底下不安地转动着。终于她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肖瑾:“!!!”
正在对着镜子换衣服,接到肖瑾回拨的木枕溪扬了扬眉毛,轻哼一声,手指往接通键轻轻一划,把听筒贴在耳边,没说话。
肖瑾捏着自己的眉心,态度良好地认错:“那什么,我刚刚睡蒙了,没反应过来,是吃早餐吗?我现在去洗漱,你等我一下?”
木枕溪拿乔道:“我已经出门了。”
“啊?”肖瑾说,“不才过了三分钟吗?”
木枕溪给自己扣上衬衫的扣子,面不改色地撒谎:“对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你家楼下,你说不去,我扭头就出门了。”
肖瑾焦急地问:“那你在哪家早餐店,或者你走到哪里了?等我一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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