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个正常不过的动作,没想seven忽然惊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将他猛地一推,外加一个飞踹。
“f*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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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时滚下山坡,头部受到撞击,缝了八针,被“禁足”在病房整整一个星期。
期间宗定胜来看过他一次,在表达“关心”之余,也不忘提醒他:“这里的人看着正常,其实人人都是有问题的。尽量少接触吧,你觉得寂寞的话,可以多找我聊聊,还是这里的医生护士。而且小聪不是下周就要来准备入学了吗?”
“嗯。”顾寒时点头,“你别太担心。这次是个意外。我平时都不理会他们。”
“那就好。”宗定胜笑笑,“这次的事我和院方联系过了,他们会和重新评估seven的状态,改进他的治疗计划。我也是昨天才了解到情况,这孩子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一名学生,因为一次校园暴|力行为被逮捕,原来是个孤儿,被美国家庭收养,后来中间七七八八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流转于不同的家庭,也闹出过不少事来。”
而进了疗养院后,也是各种不安分,对治疗相当抗拒,护士评价过他“完全不是省油的灯”。
顾寒时偶发同情心,这会儿听着宗定胜说他无父无母,竟也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情有可原。
况且他也不是故意,之后别扭地道过歉。
顾寒时自认倒霉懒得追究什么了。
他之前和医生描述过当时的情况,觉得seven的反应太过激烈,也试探地问过seven之前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
医生很诚恳地摇头:“不会啊,之前的资料里反应,他的收养家庭都非常优质,所有的事端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
那顾寒时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院方在一定程度上也有责任,顾寒时和主治医生周旋了会儿,终于拿到了多日没有使用的手机。
开机后几秒,微信消息一条条密集地传送过来,手机足足震了半分钟才消停下来。
顾寒时叹了口气,率先点开顾宇聪的,不过是有的没的报告自己的行程罢了,他知道自己时不时不能使用手机,所以每天有一搭没一搭的发两句来,也不真的问什么紧急的问题。
接着就是姜映歆的了。
倒是只有简单的一句。
“东西给他了。话也传达了。”
顾寒时一愣,回她:“什么?”
姜映歆秒回,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一个黑色的盒子。
他在快一年前寄给她的,让她到时候送给沈淮的生日礼物。
当时刚来波士顿,一边发着病接受漫长而痛苦的治疗,一边每天疯狂地思念他。
那时的治疗手段非常激进,医生甚至和他说可能会损伤到大脑,特别是一些记忆。
他怕自己真把和沈淮的点滴忘了,他舍不得。
为了那零星半点可能的联系,他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才做了这件事。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纯属自私,或者说自己感动自己。
他当时已经松开手放弃,也愿意沈淮过上没有自己的、完满的生活,可终究还是无可救药地留恋那一点残余的温暖。
“对不起。”顾寒时苦恼地揉了揉眉心,“你还记得。我都快忘记。”
这话是真的,到了这里时间都仿佛停止,他常常不记得此时是几月,更别提几号。
姜映歆发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
顾寒时犹豫了三秒,点了“接受”。
“哟,看上去j-i,ng神了不少。胖了。”
再胖还是比之前瘦了太多,堪比当初拍摄《下水道诗人》的时候。
顾寒时知道她有意逗他开心,笑笑:“你倒是真胖了。产后恢复挺难的吧?”
姜映歆佯装发怒:“顾寒时!”
顾寒时哈哈大笑。
“你轻点,宝宝刚睡着呢。”
“嗯。”他说,“小家伙最近还好么?之前不是说过敏么?”
“天气凉下来就好了。”姜映歆说,隔着屏幕盯着他看了看,皱起眉头,“你头上包的是纱布?”
顾寒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带着薄绒帽的脑袋:“嗯,小伤。”
姜映歆这样的性子,当然是刨根问底的。
顾寒时无奈和她描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姜映歆叹气:“小聪马上来了。他这个‘护哥狂魔’,要是知道了,准没那个seven好果子吃。”
顾寒时笑笑。
笑完后两人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姜映歆欲言又止好几次,顾寒时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地不像你的风格。”
“你想知道沈淮的反应吗?”
“不想。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说,“映歆,谢谢你还记得这件事。也麻烦你跑了那么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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