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庆幸的,是周少川目前为止还没把他给拉黑,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少爷不太熟悉微信的c,ao作,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拉黑……
延挨到八点半的时候,向荣坐不住地打开了自家大门,先是在对门门前蹦跶了半分钟,其后他敲了敲502的那扇门,这一敲,也算是激发了他的某种倔强和锲而不舍,直敲得向欣在屋里都听见了,她走出来站在门边上,对着向荣露出了一脸诧异的表情。
“嘛呢?”向欣不解地问道,“人没在吧?你这敲半天了也没动静的,而且你不是有他手机号么,有事打电话不就结了?”
是啊,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清楚呢,但要是人家成心不接也不回,那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向荣保持着金j-i独立的姿势半靠在墙上,无奈地冲向欣哂笑了下,这感觉有点像是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节他和周少川还算是形同陌路,彼此见了面也不会打一声招呼,而半个学期以来发生过的种种,又好像在一夕之间被抹了个干干净净……
这大概,就叫作一夜回到解放前吧!
要不,干脆等明天吧,向荣阿q似的自我安慰了起来,去学校应该还是能碰见到周少川,毕竟这都快到期末了,少爷总不可能一直不出现,就算真不上课不划重点,他至少也得来考试,届时一定能找着机会堵上这厮,再把事跟他交代清楚。
这一晚,向荣睡得不怎么踏实,先是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了半天大饼,后来好容易睡着了,梦见的却又都是周少川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之后干脆还和他打了一架,八极拳对战自由搏击,谁胜谁负一时没分出来,但是打得特别累,早上起床那会,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紧绷的酸涩感。
不是说好要用平常心对待嘛!可这状态已经明显不够“平常”了,向荣边刷牙洗脸,边梳理着自己内心的细枝末节,也有点想搞清楚自己这么在意的真实原因——究竟是害怕这段刚刚开始的友谊夭折呢,还是怕自己当且仅当的唯一一次疑似“暗恋”,就这么土崩瓦解、无疾而终?
还是注意心态吧,他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能再在单相思的路子上这么一骑绝尘下去,想想人家周少川要面对的,可是才刚敞开一点心扉就横遭暗算,刚刚交到一个朋友就疑似遭遇了背叛,这打击可是有点大了,更何况周少川还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让他来找自己确实有点难,那就还是自己主动一点吧,何况向荣也清楚地知道,他对周少川有解释的义务和权利。
匆匆回忆了一下少爷全天的课表,向荣估计大概率要到下午才能碰上他,没成想上午第三节 课还没开始,他居然已经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看见了周少川。
合着他还知道来上课呐,向荣不觉咬着后槽牙暗想,此时因为见到了真人,心底即刻涌上一股因为饱受冷落而滋长出来的怨怪,这种情绪甚至压倒了原本急于解决问题的心情,向荣也没多想,只让人把他扶到了后门,而后自个儿蹦跶着跳了几步,站在了最后一排靠边的过道上。
“你是卸载了微信还是成心不看?我给你发了几条,还打过电话、去你门口敲门,你至于一条都不……”
冲口而出的这句诘问还没来得及说完,周少川却腾地一下站起了身,一言不发地从向荣身边走过,径自出了阶梯教室的大门。
向荣:“………!”
这真是一点机会和情面都不给了?看来在不知情的状态下,他一早已经被周少川预先判处了死刑,可那也不对啊,向荣纳闷地心想,就算是法官在宣判前,也还是会允许被告人先作一段自我辩护,他却连这个机会都被彻底剥夺了?更别提,他此刻充其量也还只是个犯罪嫌疑人而已!
憋了一晚上的气,至此一下子全泄了,心头浮起了两分无奈,七分尴尬,还有一分大约是伤感,向荣坐在周少川之前坐的位置上,一节课下来,根本没听进去几句划重点的内容,倒是成功地把“失魂落魄”四个字挂在了脸上,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神思不属,整个人如同一只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了。
然而周少川却不是有心要避开他,只是当时手机刚好震了几下,他知道那应该是“翟女士”来电,至于向荣要跟他说的话,他心里一直都有数,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比起听那些关于“莫须有”罪名的辩白,他倒觉得此时此刻更需要向翟女士表达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事是你搞出来的,”周少川才一接起电话,便即直截了当地说,“想让我在这待不下去,然后申请转去你安排好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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