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名片不能完全说明问题,”黄豫从兜里又把手机拿了出来,“你是个挺谨慎的人,这样很好。我这还有一些照片,都是少川的妈妈发给我的,你看看吧。”
说着,他打开了相册,点了几张照片,向荣一一扫过去,一连好几张确实都是周少川,而且一看就是在国外的时候拍的,有几张应该是在家里,有几张则是在户外,还有一张非常扎眼,是周少川穿着一身赛车服,半靠在一辆赛车前头,满不在乎又懒洋洋地冲着镜头在笑。
“这是在勒芒赛道,”黄豫见他盯着这张照片,便解释道,“那会儿,他应该是十七岁吧。”
f1赛道,没有比赛的时候会对外开放,当然跑一圈的价格不菲,向荣在旅游杂志上看过介绍,大概一次是3--4万吧。
他顺手一划,又划到了下一张,这回照片上的景致他很熟悉,正是他们家楼下,似乎是特别拍个环境给什么人看的,向荣猜想着,那个什么人大概就是翟女士了。
“现在可以确定了么?”黄豫问道,“因为今天要谈的事很重要,关乎少川的前途,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所以如果不耽误你,咱们还是边吃边谈。”
向荣把手机还给了他,略一迟疑,点头说了声“好”。
这会儿还没到太堵的时候,黄豫车开得也很溜,一直把向荣带到了五环开外,跟着进了一间绿荫叠翠的会所,私密度貌似颇高,看样子是想找个谈话可以不受任何干扰的地方。
换句话说,他应该是有什么“机密事”想要跟向荣说。
黄豫是场面上的人,并不会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从走进会所,到泊车完毕,再到和漂亮且职业的女服务员熟稔地交谈,一路上,他都在显示和演绎着一种“身份优越感”,落座后点菜,他温和地问向荣有没有什么忌口。
在得到没有的答复后,他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刺激,可上岁数的人受不了了,要是再不忌口不养生,都不知道哪天嘎嘣一下就没了,今天委屈你,跟我吃点清淡的吧。”
向荣笑了笑,没接话,心说吃什么好像也无所谓吧,反正等会菜上来多半只是个摆设,而对方要跟自己说的话,指定是一点都不下饭的。
黄豫点好了菜,依然还在聊些有的没的,从建筑系的日常学习内容展开,连他小时候也喜欢画画这茬都说了,不过对于西方艺术史,他倒是挺有研究的,评论起来头头是道,颇有见地,向荣多数时候都只在听,偶尔回应两句,礼貌客气,带着一种疏离的分寸感。
“你很会聆听,是个非常好的听众。”话题告一段落,黄豫微笑着点评道,“其实这方面你肯定懂得也不少,至少绝不逊于我,但你并没有急于表现你所知道的,不咋呼、沉得住气,不是那种张扬外露的人,难怪少川会和你处得来。”
眼见重点终于来了,向荣不自觉地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面上却只淡淡笑了下:“也不一定,他和很多人都处得来,只要他愿意,他本身就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或许是吧,”黄豫斟酌了一下他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从前可能是这样,但现在不好说,他能和别人,比方说和队友相处融洽,其实还应该归功于你,你帮他解决了不少问题,包括保释他,这说明他非常信任你,后来因为误伤,他甚至愿意亲自照顾你一个多礼拜,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容易,也侧面证明了,你们俩是很有缘分的。”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仿佛刻意加重了一点语气:“很有缘,不光是同学,而且还是邻居。”
向荣正在转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这种被人调查得一清二楚,然后一览无余地被摊开来任由评论的状态,令他此时此刻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不爽。
“少川以前在学校很受欢迎,异性缘好,同性缘也不错,他好像天然就会吸引同性的注意,这个,你也有同感吧?”
这话是在暗示些什么吗?向荣那种不爽的感觉更强烈了,甚至,还隐隐感到了一种冒犯。
“您到底想说什么事,不如直接点吧。”
“北京男孩果然都挺痛快的,”黄豫点头笑了笑,“那么咱们言归正传,我相信你也知道少川不远万里,离家来北京的原因,说白了没大事,不过是争一时意气,并没有不可调合的矛盾,他毕竟还年轻,需要点时间才能理通顺,那些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已。”
典型的成年人,或者该说是典型的j-i,ng致利己主义者的世界观,除却生死和利益,没有任何事是真正值得一提和值得在意的。
黄豫继续说了下去:“他未来的事业肯定不在这,如果继续待下去,对他将来的生活、发展都不会有任何帮助,感受一下足以,我们不希望他浪费太多时间j-i,ng力,这一点,你可以理解吧?”
向荣微微颔首:“可以,但我能不能理解,好像不重要吧?”
“很重要,”黄豫摇头道,“少川现在拿你当朋友,我想你应该能感受得到,所以我希望你能劝说他接受建议,尽快转学,回到他妈妈身边去。”
“那您可能太高估我了,”向荣轻轻耸了耸肩,“他有自己的选择,别人说什么未必有用,何况我相信您的朋友——他母亲也没少劝说他,如果他连自己妈妈的话都不听,您又依据什么,认为他应该能听我的呢?”
黄豫:“那倒未必,你们这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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