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没有热水供应,想洗澡就需要烧大锅水。但供水的井打上来的水是有限的,如果超出用量短时间内不下雨,山上的人家都没水用。
为此,孩子们还把洗澡水贡献出来,也只够他们和水亲亲嘴的。
条件艰难,下一趟山开车也需要三四个小时,不凑巧的是前几天山腰上一个小土坡因为下雨崩裂,两人环抱粗的断树挡住了去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能下山。
今天盛瑜在自家姐姐的催促下,不得不赶紧回家给小外甥过百天。
他洗漱完后走过去,阿彤那个小机灵鬼早就把位置让了出来,朝他笑眯眯的招着小手,模样说不出来的可爱。
“盛老师,给你饼。”陈大叔从筐子里拿出一块白面大饼还冒着热气。
“谢谢。”盛瑜伸手接过。
“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一转眼今天你们就要离开了,中午我让婶婶多做点好吃的,咱们喝一顿再走!”
陈大叔慷慨的说道。
几个实习生是十分捧场的应和,调笑声中夹杂着孩子们的低声细语,气氛格外的温馨融洽。
“好么,盛老师?”陈大叔不放心的询问道。
这群人中,明显是眼前长相俊逸说话温柔的青年做主。
盛瑜笑着点了点头,陈大叔这才兴高采烈的跑进屋里喊自家老婆多做点菜。
婶婶的怒骂紧接而来,大家笑成一团。
盛瑜也跟着笑,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自从那次拍卖会回来,盛瑜心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陆权泽的脸。
大半夜做梦都是那人冷酷的面容,与旁人温柔私语的神情,轻而易举让他失了分寸。
而贺崇之也看出来了他的惆怅,语气平稳的希望盛瑜能重新考虑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
盛瑜努力挣扎,却越来越烦躁。
以至于自己不得不逃离,来到这小山区冷静冷静。
一天下来,盛瑜被孩子们环绕,幼童稚语使人心软。
所以他临时决定,留下来在村里支教。
这一留便是十多天,盛母的电话每天都到,生怕自家儿子掉在山沟沟里回不来了。
中午聚完餐喝醉的几人被扶进屋里躺一会儿,这下便收拾东西准备下山了。
谁知道没一会儿大晴天的下起了大雨,雨声阵阵,来势汹汹。
眼见着土地变得s-hi软,一脚踩上去全是泥,车子开不出去,还没能上到水泥路便陷入泥地里出不来了。
再者这么大雨上路不安全,山区弯路多地面打滑翻下山的车子也不少。
如此一耽误,这雨等到晚上五六点才停,陈叔和孩子们又再三挽留,各种相劝夜路不好走,不如明天天一亮再走吧。
阿彤紧握着盛瑜的手,死死的不放。盛瑜面露为难,看着一屋子的老老少少,心里一软。
“那好,明天一早走吧!”盛瑜松了口。
“太好了!老师们不走啦!”
“走走走,打牌去!”
许有言惨叫,哀怨的看着盛瑜,又走不了了。
盛瑜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明天肯定走,不然我小外甥的百日宴就赶不上了。”
许有言这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盛瑜说完也不管他,跑去围观实习生们打牌。
等闹到后半夜,他才出来透一口气,拿过小板凳坐在大门口掏出手机看盛瑶发给他的视频。
困困肥嘟嘟的脸出现在眼前,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盛瑜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突然有一道光一闪而过,他下意识的抬头,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看不清车牌。
那辆车正在转弯看样子是从山上其他门户人家下来的,应该要下山。
盛瑜看了一眼便没往心里去,山区里的人家隔的远,没办法每家每户都照顾到,他们只能顾好陈大叔开的小学堂,其他偏僻难去的人家,有困难的都会来找陈大叔免费拿取生活用品。
那辆车很快就消失在了盛瑜的视线里,见车子走了他便接着看了会视频才进屋打算睡觉。
老林将车子驶上了山路,陆权泽忽明忽暗的脸在后座里看的不真切。
“老板,我们现在回y市么?”
原本老林是跟着老板在y市出差的,谁知道大晚上的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起来,偏要开车跑到山区来,呆了没一分钟又匆匆的离去。
要不是峰屠岭就在y市,车程不算太远,不然老林真的要当场崩溃。
“不,去宏宣机场。”
陆权泽揉了揉额头,他并不是闲的慌才没事跑到山上看人,实际上他最近的行程排的满满的,在y市开完会就要立马飞去g市。
可现在,他却在峰屠岭的半山腰上,只因为他晚上冷汗直冒。
一场噩梦将他弄的心力交瘁,不亲自上来看一眼他不放心。
快有十天没见了,盛瑜的头发长了不少,一张如玉的脸在夜里都白的很冷清,看着男人脸上轻松自在的笑,陆权泽忽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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