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大人,”那牛一样的生物开口应了一句,“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锁链又是怎么回事?”
勃皇笑了笑, 它声音极沉,却像开玩笑一样回了简洁的一句话:“倒霉了呗。”
“还是我来解释吧,”英招停在那柱子旁边,面对着白泽与饕餮长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今天你们主动来槐江山, 或许再没有谁会知道这件事了。”
“勃皇身上的锁链,是我和它一起锁上的。至于其中的原因, 还要追溯到山海界大乱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本该镇守一方的天神一族也无法幸免, 而且还是首当其冲得受到冲击。我这里还好一些,本就只有我住在这里, 又因为地势高,一般生物也上不来。但是,勃皇那里就比我难多了。它镇守的桓山是最先乱起来的, 我找到它的时候,那里的乱象已经难以控制了,最严重的是, 勃皇身上已经……”
英招的话还没有说完, 仿佛是响应一样, 那绑着勃皇的柱子流动的金光突然变得刺眼了起来, 一道一道金光像是水流一样往下流动着, 顺着那锁链一直流入了勃皇的身体里面。
林梢到这时才发现,那勃皇身上的黑色皮毛并不是它身上原来的颜色,那黑色其实是会流动的,金色的光芒在试图驱散着黑色的y-in郁,就像是两方势力在勃皇身上拉锯着,林梢耳朵边能听到滋啦啦的声音,像是r_ou_放在火上烤一样,看起来极为痛苦,而站在那里的勃皇把身子往柱子那里移了移,神色像是已经熟悉了这一切所以觉得习惯了一样,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剧烈地颤动起来,把那锁着它的铁链晃动地发出很尖锐的声响。
“这是……”
“勃皇身上的,是原属于桓山的恶鬼,”英招道,它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哀切,“在山海界大乱之前,天神勃皇的任务就是在桓山镇守它们,但大乱之后恶鬼趁机窜逃,勃皇想要阻拦,虽说勉强成功了,却遭到反噬,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把它捡了回来,依靠着玄圃最大的天柱的力量,才艰难把他身上的恶鬼压制住,但却无法根除。”
正在这时候,金光慢慢地从勃皇身上像潮水一样退去了,那浑身的黑色又覆盖了回来。勃皇忍受完了这一切,慢慢地转过头,林梢便看到了它黑色的如同深潭一样的眼睛。
“若只是这样,倒也好说,”勃皇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喘着粗气接着英招的话说道,“但随着恶鬼而来的,是它们身上自带的诅咒。”
它这句话说完之后就看了英招一眼,然后便双双陷入了沉默。
饕餮在看到那金色与黑色拉锯的时候就表现地非常焦躁了,林梢能看到它的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这是它情绪波动的象征。
英招与勃皇的话林梢依靠着自己所了解的关于山海界的知识能勉强理解一些,林梢看着那黑色与金色的对抗的时候也联想起了当时的鹿蜀。但是恶鬼是什么?和自己之前看到的怨鬼是一种系列的生物吗?
白泽似乎也知道林梢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事情,就在旁边和他悄声解释了一句。
“恶鬼与你之前所见的怨鬼,都是一样受天地间负面情绪而生的产物,但是恶鬼更为强横,说是怨鬼的进阶也可以。它们不需要出手,只要一出现,就会对附近的生灵造成巨大的影响。更别说桓山的恶鬼所存在的年份要比怀荔市的怨鬼要长得多了,恶鬼在大乱时期力量愈强,传说中力量强横的恶鬼一旦出现,天下就会动兵戈,起战乱,生灵涂炭。”
白泽说到这里,稍稍顿了一下,看向那里的勃皇,又低着声音接了一句:“我之前和你说过,山海界如今已经没有怨鬼了。但如果真的细致地回忆起来,整个山海界为了结束那段群魔乱舞的大乱时期,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特别是,原来的任务就是守护山海界的天神一族,全族非死即伤。”
林梢听了他这句话,愣了好一会儿,才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即便是未参与那段时期也能感受到饕餮与白泽现在有些沉重的心情,但林梢在这时候识趣地不c-h-a话,只安静地听着。他也不笨,顺着白泽的话想下去,就知道勃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恶鬼的诅咒应在了勃皇身上,不说这过程有多痛苦,这带来的后遗症——只要出现就会引发战乱,对天神一族来说是极痛苦的事情吧。
之前在来槐江山的路上的时候,林梢就听饕餮说了许多关于天神一族的话,可能是因为是熟识,林梢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絮叨的样子。
“天神一族是地位很高且一直在为山海界鞠躬尽瘁的种族,这一族的没落也是因为守护山海界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可惜现在大多数种族都不记得以往的天神一族了,也记不得它们到底付出了什么。”
林梢本是为了任务来到这里的,但他所听所看,却早就超越所谓抓小偷的任务本身了。
“我们两个可能是族内仅剩的天神了,”英招又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没有勃皇这样倒霉,但实际上却无法离开槐江山。我不仅需要时时刻刻盯着勃皇,以防止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那恶鬼如今被我、勃皇和这天柱三者压制着,你们感受不到它有多恐怖,实际上——”
英招说着话,张开翅膀便飞了起来,眼睛看向泰器山那个方向。
“槐江山附近的泰器山本来没有什么生物居住。可自文鳐一族住在那里之后,泰器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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