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徐赞皱眉,“多半是他在造我的谣,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徐长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小时候经常打他,你都忘了?”
有吗?徐赞仔细回忆:“只打过几次吧。”
而且是年纪比较小的时候打的,上高中后,他就基本没再打架了。
徐长明瞪眼:“怎么可能只有几次,你天天打架!其中孙哲是你最常打的。人家怎么可能不记恨你?”
“我可没有盯着他打,没那个空,那时候我要打的人多得得给他们列表排队。你知道为什么吗?”徐赞冷冷地看着徐长明,握紧双手,用意念挥出利剑,“因为他们说我妈是妓.女,说你是个戴绿帽子的乌龟。”
这把剑没有剑柄,通身是利刃,徐赞的手握在上面,被割得鲜血淋漓。
“……他们,他们胡说八道!”徐长明非常难堪,不敢看徐赞,也不敢看高佩兰。
徐赞:“不管怎样,事情算是说清楚了。”
他丢掉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玻璃碎片,把那几本薄笔记本卷了卷,做这个动作时他感觉手指有点疼,低头一看,食指指腹被割出了一道小伤口,笔记本上沾上了一点血迹。
他蜷起手指,站起来:“我该走了。”
徐长明和高佩兰都没有理他。
徐赞打量四周:“其实砸得也不算厉害,像那个冰箱,大概扶起来还能用?”
高佩兰忍不住怒视他。
“这样吧,我给你们十万块,你们自己找人收拾一下。”徐赞拿出手机,“爸,你的账号给我,我转账给你。”
徐长明愣了:“你为什么……”
“本来也只是想和你们聊聊。”徐赞催促,“爸,你的账号。”
高佩兰从徐长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打开支付平台,看着徐赞扫码转账,然后徐长明的账上果然多了十万块。
“以后我们有话好好说,”徐赞扫了眼周围,“没必要弄成这样,是吧?”
高佩兰讷讷地点头。
徐长明低声抱怨:“是你一进门就砸东西……”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把误会说清楚了。”徐赞说,“以后有误会就直接和我说,这样能让我保持好心情,我心情好了就会适当资助你们生活费。”
与其让别人来收买他父亲,不如他自己先出价。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先解决外部危机。
高佩兰和徐长明愣了愣,然后高佩兰暗中推徐长明一把,徐长明不解地看向她,高佩兰恨铁不成钢,只得自己出马。
她扭捏表态:“我们也不是,也不是故意要误会你,我们是一家人啊……”
她一只手背到身后,狠掐了徐长明一下。
徐长明颤抖了一下,赶紧说:“是啊是啊,我们是一家人……”
“就是啊。”高佩兰捏着嗓子,抖着脸颊,僵硬且做作地说,“以后,以后有类似这种事情我们不会再听人乱说了。”
徐赞:“听听可以,只要记得和我说一声就行。”
“对对,我们听到什么,一定先和你说!”
徐赞点头:“那就说定了,有事打我电话。”
事情谈妥,徐赞便冲徐长明和高佩兰笑了笑,“那我走了,爸,高阿姨,再见。”
他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不再坐会儿?”高佩兰挤出“和蔼”笑容。
“不了,我还有事。”徐赞往外走。
徐长明和高佩兰跟在他身后,把他送到门口,不尴不尬地叮嘱:“路上小心啊。”
徐赞刚走,对面的邻居便卡着点打开了门,先望一眼楼梯,又伸着脖子望向徐长明和高佩兰背后的门,试图看清屋里的状况:“老徐,你家今晚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大动静?”
徐长明露出无言的尴尬笑容。
“没事儿,我们好着呢!”高佩兰推着徐长明回到屋内,咣当一声关上门。
-
出了小区后,徐赞没有立刻打车回酒店,而是沿着公路往前步行。
他走得很快,他的灵魂走得更快,飞奔出去,狂暴地东奔西撞。
天上的星光,地上的灯火,夏日的虫鸣,喧闹的人声,每一样都让人烦躁,也让人麻木,就像睡梦中的愤怒,就像烂醉中的清醒。
r_ou_身既被困于这人世间,灵魂就永远要受苦。
走到一座桥上,夜晚的江风很急很凉,徐赞握了握手,察觉到手中有东西,低头一看,是他从他父亲家带出来的薄笔记本。
出走的灵魂愣了下神,被拉回身体中,徐赞平静了下来,
他就着路灯灯光翻开薄笔记本,看了一会儿里面的文字,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9点多,还不算晚。
他打开聊天软件,点开蓝天然的头像,想了想,选择了通话。
蓝天然接了:“徐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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