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单戎又放文却思过回了那正常生活,依依不舍一般,念叨说在期中考后一定要给自己补回来。他这种肆意妄为的混蛋,“期中考”这么一个普通的词出现在他口中反而显得违和。
文却思沉浸在学习生活中,他则仍旧每日无所事事。
学习是种机械又无趣的行为,单戎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无聊到极致,装了几个月的好学生,轻轻松松拿了高分后又觉没意思,从此就只是凭心情上课。他开心的时候会做点作业,或者在考卷上多答几题,如果没心情,直接交白卷这种事也能做出来。单戈不过问他的成绩,他也乐得轻松,就做一个连成绩都不在意的“学生”。
他班上簇拥他的那几个学生倒还是在意成绩的,至少考前会临时抱佛脚,争取多考个几分回家应付父母。陈聪小胖子每天学得愁眉苦脸,笔头都给咬坏好几个,单戎就在边上跷二郎腿玩手机游戏。
陈聪耷拉着脸问他:“戎哥你真不复习啊?”
“你复习了能考及格吗?”单戎问他。
陈聪抓狂地挠头,回答:“至少垂死挣扎一下吧!”
单戎嘲讽一样笑了两声,手指一滑,将本关的通关要求完成了,耳机里响起庆贺的bgm。他手机上换了个小游戏玩,从一款消消乐变成另一款消消乐,也快要玩腻了,正在想下一个要玩什么。
于是在期中考的前一天晚上,学校给放了一晚上的假,要他们自由复习,单戎领了一堆同学去唱k。
当然召集不是由他来的,他才懒得一个个问那些他连名字都记不全的人——他只是随口对着陈聪提了一句,而小胖子正被学习折磨到崩溃,临时佛脚也不抱了,不如今宵有酒今宵醉,今晚有空去唱k。他左拉右拉,拉了一堆破罐子破摔的同学,竟还人不少,进了包厢时显得有些拥挤。
单戎就一个人霸占了一个小沙发,听他们在包厢里鬼哭狼嚎。
这家ktv很懂中二学生心理,把装修做得如同酒吧,满足他们那种“已经成为大人”的扬眉吐气的感觉。灯光暗沉迷离,包厢中央的大荧幕幽幽地放着光,做得如同星空的玻璃桌上摆着一盆盆零食与水果。
服务员进了包厢,同班一个女生扬着果汁过来问他要不要。单戎随意点了头,看看那餐车,又顺便要了杯果酒。
那女生稀奇地凑过来,顶着巨大的背景音道:“单哥猛!明天要考试了,我都不敢喝的诶。”
单戎似笑非笑,撬了瓶盖,拿根吸管c-h-a进去,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开始喝。女生哈哈大笑出来,很快到了她点的歌,又跑过去抢麦。
果酒苦涩带甜,混杂了酒j-i,ng的味道,虽不是他喜爱的味道,但却莫名让人欲罢不能。单戎咬着吸管盯着屏幕,这似乎是首流行歌,mv里的帅气歌手做的造型诡异,一本正经地唱歌跳舞,那拿麦的女生一边唱,一边看到歌手隔着屏幕抛飞吻还要小声尖叫,再被同伴嘲笑。
歌一首接一首过去,气氛进入白热化,一群高中学生唱歌喝彩,大声欢呼。单戎将果酒喝完了,瓶子丢到桌上,心情不明所以地高兴起来。
他拨了个电话给文却思。
他们两人其实大多数时候是发短信,电话交流很少。等了半分钟,文却思才接起来,只说了一声“喂”便住了口,单戎都能想象到他将手机拿远了,皱着眉调低音量时的表情。
“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我想学长了,”单戎黏糊糊地叫他,“学长如果在我面前就好了。”
文却思冷静道:“我还要复习。”
单戎接着说:“所以我只给学长打了电话嘛。”他的语气很孩子气,说了两声“我好想见学长”之类的话,又道,“学长,我喝酒了。”
文却思坐在书桌前,台灯的电不太够,灯光有点暗,他另一只手还握着笔,面前摊着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他道:“那你想怎样?”
单戎如果要借酒装疯,能做的无外乎也就是那么几件事。文却思心里又凉了半截,静静地听着手机对面震天响的音乐声,等待他宣判自己一时兴起的新玩乐想法,自己像个玩具一样去配合。
未曾想单戎却只道:“学长,我在ktv,”他语带笑意,“我给你唱首歌吧。”
文却思愣住了。
手机对面稍微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他听到几个男生的起哄,嚷着“戎哥竟然这么怀旧”“这是唱给谁呢”,被单戎不耐烦扫开。单戎独霸了点歌台,还是琢磨了一会儿,但也想不起来最近听过的歌还有什么了,便就此敲定。
老歌特有的配乐奏起,在宽敞包厢中回响,前奏轻快而温柔,单戎也开口唱了起来。
这是一首粤语歌,节奏虽快,配乐音调却略显低沉。文却思听不懂歌词,也没开口,只听着单戎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出来。
单戎尚且只有十六岁,声音仍有着少年的清亮,混杂着些许即将成熟的磁x_i,ng。听惯了这人或胁迫、或撒娇的声音,头一次听他态度接近于“认真”地唱歌,文却思也不知不觉中放下了笔。
他的声音与这歌其实并不相容,一者是直率的深情,另一者则带着难以磨去的随x_i,ng,却又因为稍带了些许难得的认真,便艰难地成了曲。旋律若急若缓,音浪轻轻击打耳膜,带动着人的心与情绪。
单戎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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