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茸慌乱无神的跟着网友人与亦云的胡乱猜测,如果说这时候荣茸还抱着一丝侥幸的话,那接下来梁冀的那条微博,便是把荣茸心底最后一点可怜的幻想也打碎了。
梁冀说他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谁呢?
会是谁呢?
原来梁冀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为什么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荣茸怔怔地看着那四个字,眼泪不受控制地蜿蜒而下,他忍不住想梁冀是厌烦他了吗,是不是要赶他走了,不要他了,可是电话里他又很温柔的跟他说话,听出他哭了,还轻言细语安慰他,荣茸想不明白梁冀到底要做什么。
他又想到梁冀的那群朋友,多的是结了婚还在外边养情人的,一瞬间荣茸真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在脑子里过了个遍。
他一开始想离开梁冀的想法,现在反而成了荣茸最不想承认面对的,这么多年下来,从最初的不愿,到现在满心都是梁冀,日积月累,点点滴滴相处下来的感情,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拔除掉的了。
荣茸就这么心存着最坏的想法,惴惴不安地等待梁冀回来。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尽管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可荣茸却觉得分秒皆是煎熬,寂静中,门锁响起,梁冀回来了,他手里提着饭菜,稳步向着荣茸走来。他总是这样的,事无巨细的心念着荣茸,两人的关系虽是始于强迫,可一直以来荣茸都是被梁冀j-i,ng贵的养着的。
养的他越来越娇。
越来越喜欢哭。
是因为潜意识里认为总会有人来哄他的。
他不必再强装坚强,再也不是孤零零躲在墙角遭受风吹雨打的草了。
他被接到了温室,有了归宿,有了一处庇护。
像个等待审判的囚犯,迎接着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铡刀,荣茸紧张,茫然,忐忑不安,可预想中的对话,结果,并没有出现,梁冀抱着他,安慰他,哄他,缠缠绵绵的,不厌其烦地吻他。
然后笑着对他说心有所属才是真。
意有所指的意味非常明显了。
可荣茸害怕,不敢相信。
他觉得这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好运,他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里,就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晕了头,他懵懵傻傻的,暂时丧失了处理问题的能力。
现在梁冀又问他有没有想问的。
真的可以问吗?
荣茸仰头看向梁冀。
梁冀知道荣茸需要时间,小孩儿十几岁就跟了他,可能尚分不清依赖和喜欢,他逼问荣茸为什么哭,不过是想听听荣茸的心思,但显然进行的不太顺利,荣茸太过内敛,有些话他是说不出来的,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无论荣茸对他是什么感情,他能哭的这么伤心,最起码心里还是有他的。
两个人之间总是要有个主动的,荣茸总是踌躇不前,只好便由梁冀一步一步诱导着来,否则一直原地踏步像什么样子。
荣茸不说话,梁冀便也不催促,就静静地拥着荣茸,间或啄吻着荣茸的额头,荣茸陷在梁冀温厚的胸膛里,被梁冀低醇柔和的气息包裹着,渐渐的心绪平静下来。
也许是之前梁冀的话实在惹人心动,也许是梁冀接连多次的纵容终于助长了一点荣茸的气焰,荣茸迟疑着,踌躇着,手指攥紧了梁冀胸前的布料,小声地唤了一声梁冀的名字。
梁冀轻抚着荣茸的后背,低声应了。
荣茸无法直白的询问出梁冀心属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只好以另一种更为迂回的方式笨拙的向梁冀磕磕绊绊地试探道:“你、你心属的那、那个人,他、他好吗?”
然后荣茸听到梁冀含着轻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是一个特别娇气的小哭包。”
短短的几个字坠在耳边,像掺了蜜,兑了酒,烧的荣茸耳廓通红,荣茸被烫到般瑟缩起细白的颈子,梁冀继续用徐徐缓缓地嗓音道:“胆子还特别小,像只小刺猬,闻见风吹草动就要溜进洞。”
梁冀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趴在自己怀里的人:“是不是很像茸茸?”
荣茸喃喃的说不出话。
心里却猛跳不已,麻麻的,酥酥的,不一会儿脸上也悄然腾起了热意,他晕乎乎的想,梁冀的声音怎么能这么好听呢,他好想听梁冀再多说一点。
梁冀揶揄道:“现在还变成了小哑巴。”
荣茸有点羞涩的小声说道:“不是小哑巴……”
梁冀笑着问道:“谁不是小哑巴?”
荣茸就又不说话了。
只更深的往梁冀怀里躲了躲。
过了会儿,他从梁冀怀里出来,抬起一颗蹭的毛扎扎的脑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问比较好,“梁冀……你说的是、是真的吗?”
梁冀揉了揉他的头发,“家里有一个小哭包就够了,再来一个我可养不过来了。”
第二十七章
荣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梁冀同他说明心意后,荣茸反而更难放开了,甚至都不太敢看梁冀。
便只能赖在梁冀怀里不肯出来,也不肯让梁冀看他,小奶狗似的不停拿毛茸茸的脑袋蹭梁冀的脖颈,时不时地还会轻轻嗅一下,布料间溢出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着梁冀暖呼呼的体温,愈发让荣茸贪恋不已。
梁冀则是被荣茸弄的有点心燥,他捏着人后脖颈拉出点距离,低声道:“撩拨我呢?”
荣茸手脚发热,牛皮糖似的又要往梁冀怀里钻,好像受不了梁冀多看他一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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