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抬起一只手摁住胸口,眉间悄悄蹙了起来。苏蝉影知道是什么。
回到屋内,又摊开信纸,润足笔端,凝神写下去。满纸皆是自己平日死活不肯说出口的甜言蜜语,立禅整日挂在嘴边,说起来从不脸红,让苏蝉影多次认为不是他本x_i,ngfēng_liú,就是受不落烟的影响甚多。但现在,那些他说不出口的话,却由笔端泻出,洋洋洒洒。他心里念着的,是立禅一次一次因为他淡薄的爱,失望伤心的样子,无限落魄蕴含其中,但也美得惊心。他要他说声“爱你”,苏蝉影未语脸先飞霞,自然不肯开口,现在给他无数个“爱”,更有令人心醉的话语,就让他看着信纸,想象苏蝉影在他耳边,唠叨琐事半天,终于可怜他的耳朵,在他耳边旖旎低语。
夜渐渐深了,苏蝉影的明眸却是清彻如水,了无睡痕,手下一直不停,写好的信纸愈来愈多。他写道:“这些话早该对你,但你也知我的x_i,ng子刻板,所以对你倾诉衷情是那般困难,但我不说,并不是我无情,或是我轻视你的感情,更不是我对你的情义淡薄。说句让你不高兴的话,冉霏在世时,也常常遗憾我不能说些让她高兴的话。我知道这些话并不是仅仅为了高兴,而是为了表达我们内心的情感,对爱人的情感。立禅,我只会在一些小事上表达我的关心,而不会,我不像你一样,能将对爱人的感情说出口。立禅,你是我的爱人,我爱你,像我在前面表达的一样,我爱你,是真心实意的爱你。你让我对你说爱,我说不出,但我在心里说了无数个爱。”苏蝉影停下笔,诸如此内的话,他写了很多,多的让他吃惊。
红烛泪尽,微弱的火花摇摇晃晃,苏蝉影瞧著奄奄一息的烛火,清亮的双眸闪着亮光,他起身拿过一支新的蜡烛,换上,继续写信。“你曾经说捂热我的身,捂热我的心,但我,却在心里责怪你误了我一生。但现在,我却满心感激你,你真的捂热我的身,我的心,立禅,需要温暖的是我,你给我的温暖比阳光更为温暖。立禅,我给你的太少,你给我的太多,所以我们中间总有一个在被关怀,而另一个默默承受因为薄情带来的痛苦。”幽幽轻叹,隐隐约约似有清澈笛音,苏蝉影静静地聆听了半晌,才提笔继续,“我现在倚枕难眠,而你说过,没有我你难以入睡。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而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在想你,对你深深的思念缭绕我的心。”
“立禅,我看到今晚的月亮缺了一角,以后它还会缺失更多,然后又是一个渐渐丰腴的轮回。但我无心它是否圆满,还是缺失,管它月上东楼,还是月下西楼,因为没有你在身边,没有什么风景可言。”
苏蝉影美目盈盈,水光隐现,他发现自己也将刚才为了给他写信换蜡烛的小事也写在信上。他淡淡一笑,心里好受多了,但想到立禅看着自己从下午到现在写的不知所云的东西,心里该怎么想,没准认为自己在发疯,给他多了份难受的“罪”。
此时已是月下西楼,苏蝉影却真的不在乎,对立禅的爱恋成为最为重要的事。
他看着自己新用的信纸,上面只写着一句:“我想对你冷淡些是有好处的,”他将这张信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不要对他说这么说,虽然,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又是为什么会对他有些冷淡。。他重新写道:“都说情到浓时常会变得淡薄,而你对我,情义越来越浓,浓得让我不能自己。立禅,相信我,我对你的情义没有因为时间而变淡,同你一样,我的情也一日比一日浓。立禅,我时常表现出对冉霏的爱恋,是因为她是我第一次的爱,她离去了,虽然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也正因为如此我记忆里才记着她的好,我知道现实中的她未必有那么好,但对于死者,我们心里留下的就只有她的好。立禅,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在她生前没有说过太美丽的语言,甚至没有像现在给你写下这些话,没有,对她我没有,大概因为这样我对她才一直有着歉意。立禅,我不想让我们的生活中也有这样的遗憾,但我却让我们的生活有了误会,对她的歉意竟然让我对你的爱意被蒙蔽,让你觉得我对你的爱很少,实际上,我对你的爱是不能和你对我的爱相比,但我真的很爱你,不想伤害你,可我却一次一次伤害你。每一次让你伤心,我的心里也会很伤心,很自责。”
苏蝉影真觉自己在发疯,不知所云。
和衣躺在床上,立禅挺拔高大的身影缭绕不去。苏蝉影心里突然又纠得难受。渐渐有些恍惚,迷蒙中又忆起了那些事。
阳光明媚,苏蝉影感到自己手腕被人握在手中,但不是亲密的动作,而是为他诊脉。
“影后娘娘,您不应该和衣睡去,这对你不好,现在应该感到身体僵硬还有些冷。”
苏蝉影听出是医药典的药蛇麦楷,睁开眼笑道:“我刚刚睡一会儿,我昨晚心里有些事,不过睡了一会儿,不要紧。”
麦楷为他按摩身体,说道:“您真该对您的身体上心,影后,要是您的身体又有不适,神域里又该倒楣了,每一次您和他有些口角,或是大人心情不好时,整个神域都开始紧张。”
苏蝉影听明白什么,蹙眉道:“他做什么了?”
“大人又在整人,每一次都这样,议事厅上的每一个人都看出大人心情极度不好,这个时候谁要是被大人提了名,谁就该倒楣,一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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