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父母难得一起出去一趟,他心里的抑郁加重,还会见到那个人,还是放不下吗?母后隐忍多年,父亲大人真的无所知吗?
想必是早就心知肚明,但轻易得到的,他必觉无甚趣味,何况,立后多是为了权益,全不如那人的一番纯正的情意。只是他的深情,给了另一位伟大的神。
凝重深邃的夜色,如同蜿蜒的曲廊,道不清,说不明。
青歆握着斟满清酒的玉兰花杯,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桂花香气,想着那个坚定清润的人。他对苏珏瑕自然不是爱恋的感情,而是一种惺惺相惜,他看得出,这样的人,志在四方,不甘心居于一室,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浅饮一口酒,心里不由将苏珏瑕和苏蝉影作比较,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当时只将他当作立禅的夏殿妃看待,何况当时他的年纪也小了些。他却是那么安静,带着忧伤,就连不耐烦时,眉头也是不易觉察地蹙了起来,动作十分轻浅。
不同的父子,却都吸引着父亲大人的目光,想移都移不开。
沿着小径步入桂花林,淡黄色的桂花在月光下微微颤动。他一定很寂寞,在那个寂静的地方,父亲用一种极端的方式表示自己的爱。青歆无奈摇摇头,呷一口杯中的酒,心里猜测。
也许是因为上一次自己没有做什么,让立禅抢了先,才让他感到危机,不想再失去一次。也许,父亲感到自尊受到了伤害。青歆心想,要是自己将来有了心爱的人,绝对不要犯父亲一样的错误,错过一次,再错一次。
疼痛感一点一点升了上来,母后隐忍的脸出现在他眼前,美丽j-i,ng致从未改变过,但在父亲眼里,不过稗草。曾经父亲还有心情扮演好丈夫的角色,但自从他带回这个少年,他再未碰过母后一片衣襟。
他曾经问过母后,父亲大人是不是养着外宅,母后却斥责了他,说父亲大人这一生,只爱过她家的大小姐,母后的姐姐。
幽幽叹息一声,母后等了多少年,还是没有等到。
青歆不知道,他的母后也是难以安睡,看着冷冷睡在她身边的风奥猎,没有一点激情,她的心沉得更厉害。
犹记许多年前,他伫立在姐姐的墓前,语气肯定地对她说:“你要嫁我也可以,但我仅仅能给你锦衣玉食,崇高的地位,不能给你一丝一毫的爱。”
江绾当时更为坚定,说道:“我要嫁给你,我爱你。”
多少年了,他日益温柔,似乎被她浓浓的爱意感动,幸福似乎垂手可得,尤其是有了青歆后,她以为他心里渐渐有了他。但那一日,她在等他,风奥猎进屋,扑鼻是一股浓烈的酒气,脸上带着非笑似笑的神色看着她。他这样佻达放纵江绾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深吸一口气,上前扶住他,柔声问他要不要用些醒酒汤。
风奥猎猛然捧住她的脸辗转吸吮,女官和侍女早都退下。她的心怦怦直跳,脸上一片绯红,她抱住他,紧紧搂住他的背,多少年了,石头都该被她捂热了。
他忘情唤出秀绾,她姐姐的名字。她从云端摔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心,她还是没有进入。
当他终于忘了姐姐,却将另一个人迎入他的心。
伤了多少心?记不明,道不明。她低低笑起,想起成婚时宾客的祝福,相敬如宾,幸福安康。
“什么事,怎么这么开心?”风奥猎也为入睡,闭眼问道。
江绾轻笑一声,道:“我在想,我们真是相敬如宾。”外人看着倒也是幸福安康,里面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风奥猎身子微微一震,说道:“我多年前就说过,我不能给你爱。”
“你把爱从我姐姐那里收回,给了他,可他不要。你见到了他,还不死心么。”江绾凄然说道,“你的心,怎么就这么难进入,还是因为是我先爱上的缘故。”
“江绾,我的心,没有办法的事。”
“真的没有办法。”江绾喃喃低语,“没有办法啊。”
“你不该嫁我。”
“我不该做的事太多了。”她低声说道,忍了他多久,这颗心什么时候已经按捺不住她都不知道,现在她只想着青歆能安稳地继承主君的位置,爱情,她已经不敢期盼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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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变化得很厉害,一夜风雨骤是免不了的。苏珏瑕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轻飘的弧度,握紧手里的剑。
窗外风雨大作,依稀似有枝桠折断声,好大的雨,好紧的风。
猛烈的暴雨从空而下,从打开的窗口劲s,he入内,室内的青石地面顿时s-hi了一大片,积流成溪,缓向室内流去,濡细的鞋。
屋外骤雨更甚,早将苏珏瑕的衣物从外到内s-hi透。他狠狠喘了几口气,却吸入更多的血腥味,忙闭住呼吸。他看着地上喉咙上还在冒血的侍卫,心里道声对不起,迅速向结界出现的缺口处奔去。
但结界修复的速度更快,苏珏瑕还是感到身体被狠狠震了一下,吐出一口鲜血,他腰间挂着的一个包裹破碎,散落了一地的珍宝,都是苏珏瑕从风奥猎那里弄来的。
“果然有些用处。”他暗笑一声,不顾身体的疼痛,提起一口气向附近的树林狂奔。他的时间不多,那些侍卫会很快赶来。
雨声更大,雨滴打在身上还会作痛。
苏珏瑕只觉得自己体内多了一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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