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屿瞧着波光鳞鳞的湖面,突然淡淡一笑,说道:“怕是苏蝉影怀疑烛微和道梵这两个孩子的来历,你对他怎么说的。”
立禅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道:“只怕他此时正在兴致勃勃地查找道梵的身世。”
“他现在有着身孕,你就不担心?”
“他总会知道,毕竟是因为我,他才成了孤儿。”
清波滟滟,父子俩沉默不语,当年的立禅心高气傲,做事不留情,怕是要让苏蝉影心生厌恶。
岑屿微微蹙眉,过了一会儿,神色怡然、眉目含笑,说:“你不要太过担心,不全是你的错,他爱你,就该接受你的全部,何况你是蛇神,总不能像他一样心慈手软,他能理解的。”
立禅心里又是一声幽幽叹息,但愿如此。
银盘般的秋月遍洒清辉,苏蝉影翻着内侍典的记录册,心里揣度。立禅在海娇之后,还立过一个四等的敬嫔,没过多久就被废,但她没有留下孩子。
苏蝉影揉揉眉心,那位敬嫔被废的那一年,道梵就出现在立禅的身边,时间都极其相近,可能其中有些联系。
腹部一动,孩子又开始活动。苏蝉影微笑着抚摸腹部,低声对孩子说道:“宝宝,乖一点,现在你父亲大人不在家,你太闹腾,母后会很辛苦的。”
这个孩子动静很大,苏蝉影秀眉细细上挑,心想他一定是个健康的孩子。宝宝,明天和母后去看望敬嫔。他合上记录册,褪去长衫,半卧在床上,算着立禅现在该到何处。依他的x_i,ng子,是不会先去任恩那里,他还是难以接受,对面现在的情形。
他不由好笑,怎么自己有了身孕,奇怪的心思越来越多,对道梵的身世耿耿于怀。
“影后,内神子大人要见您。”侍女进来汇报道。
苏蝉影眉开眼笑,道:“快让女霙进来。”他忙从床上下来。
“母后。”女霙笑着跑向苏蝉影,“母后,我要和你一起睡。”
苏蝉影不方便抱起女儿,拉着女儿爬上床,笑道:“怎么自己不好好睡?没有听保姆嬷嬷的话吗?”
女霙可爱地摇着头说:“女霙很听话。母后,您好久都没有和女霙一起玩,也好久没有抱女霙了。”
苏蝉影淡淡一笑,摸着女霙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因为母后现在不方便,女霙最乖,等小弟弟出生后,母后一定和你玩,抱你。不过呢,女霙要做姐姐了,以后要学着照顾弟弟。”他心里不由好笑,自从知道他有了孩子,立禅就万分小心,医官不允许他做的,他不让他做,可以做的他也不让,连女霙都不让他抱,生怕动了胎气。
“嗯。”女霙用力点着头,又用小手摸着苏蝉影的腹部,问道:“母后,我可以听听小弟弟在做什么吗?父亲大人经常听。”
苏蝉影脸颊发红,微笑道:“可以。”都是立禅,在孩子面前也没个节制,但这样他和孩子之间也不易产生隔阂。
女霙立刻趴在苏蝉影腹上聆听,咯咯笑道:“母后,弟弟还没有睡觉,他还在玩。”她轻轻在苏蝉影的腹部来回抚摸,用十分温柔的声音说:“弟弟,母后要休息了,你要乖乖的,不要打搅母后休息哦。”
苏蝉影将女霙搂到怀里,柔声道:“来,今晚和母后一起睡,也要乖乖的。”
“女霙一定乖乖的。”
苏蝉影搂着女儿,心里突然以前和儿子苏珏瑕一起睡的事情。那时候因为妻子过早去世,所以对儿子多有溺爱,但现在,儿子都有了自己的妻子儿子。
他看着女儿温顺的眉眼,小小年龄就显出妩媚的样子,女儿和立禅很相像,但没有他威严凌然的气度,倒有苏蝉影的温和的气韵。苏蝉影嘴角逸出笑意,轻轻在女儿的眉心一吻。他摸着腹部,心里盼望即将诞生的儿子也能像立禅,和他一样的俊美,一样的有威严,一样的对爱的人关心体贴。
苏蝉影一手扶着肚子,向早就荒废的“木槿院”走去。也不知这里多久没有活气,荒芜得还不如野地,院中花木幽深,好久都没有修剪,看样子,已经没有j-i,ng灵在这里。一时间,苏蝉影不由叹息,山水凄惶,草木无情,人生一世,世事无常。
苏蝉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门,慢慢走进。他只觉无尽的悲怆涌上心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有些害怕,也有些兴奋,能到这么一个怪异的地方。是有些怪异,苏蝉影除了因为这里的荒芜竟像与整个神宫隔绝,还有一种被蛊惑的感觉。这里有迷阵。他可以肯定,但这个阵被破了,尚未修复,也难怪苏蝉影进的来。
他轻轻走进内室,心里想是不是立禅,他应该看得出自己的好奇,所以先毁了这里的迷阵,以免自己被迷了心智,不但会伤到自己,还会不利于孩子。苏蝉影进的是正房,看得出这正房旧日装饰得颇为j-i,ng致,连简单的隔墙影壁也是煞费苦心,上面雕刻的木槿图案,现在枝叶,层层花瓣之间,都流动着一种颓然的旧日香艳。
这里似乎被悉心打扫过,但也扫不去沉积多年的腐朽。苏蝉影痴痴望着墙上的一幅画,不知不觉做到对面的椅子上。整个房间里,就只有这幅画没有被时间沉积,还能露出清水芙蓉般的清致。画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琥珀色的眸子说明她是蛇女。苏蝉影凝视着她。虽然容貌比海娇略次一些,也是难得的美色,但吸引苏蝉影的是,她容色中露出的温和,比她那让一望惊艳的容貌更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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