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碰了它,你要怎么样?”林弘方岂是会被林暮亭威胁的人。相反,越是被威胁,他心里就越是有一种凌-虐的欲-望。
世上的人天生就有等级,像林暮亭这样的渣滓,本来就该被他践踏。
他一手抓着林暮亭的衣领,把林暮亭拖到了厕所的蹲式便坑,一脚踩在林暮亭身上,抓着林暮亭的头到屎-尿没有冲干净的地方,“拿着个地摊货装上等人了是吧?老子今天就把它扔了,你能把老子怎么着儿?”
满屋子臭味的便坑上,林暮亭疯了一般拼命地挣扎,哪怕是沾到了屎尿也没有发觉,只求能够把那颗跟林君绰眼睛一个颜色的绿宝石戒指抢回来,嘶吼声中已经带了哭腔,“林弘方,你敢!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伴随着少年凄厉的哭喊,那条用银色链子串着的墨绿色戒指,在他眼前被扔垃圾似地,扔到了混杂着屎-尿的便坑里。
第44章
那是跟林君绰眸色一般的墨绿色玉石。
那是他跟林君绰的结婚戒指。
那是他这辈子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
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那是林君绰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和田玉中挑拣的墨玉,打磨镶嵌成戒指,作为他们二人白头偕老的信物,片刻都不离身。
他还在上学,不好戴戒指,林君绰给他找了项链,亲手给他挂了上去。
那颗跟林君绰一般,深邃广阔,温润滋泽,黑如纯漆,绿如草木,仿佛蕴含着宇宙万物的玉石,哪怕是他用命去换,也不能失去的东西。
洗手间门口忽然传来了林暮亭班主任许承教的声音,“住手!都在干什么呢?我说放开他,听见没有?”
老师对于学生的震慑力始终存在,何况许承教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东北汉子,就单单论武力来说,林弘方也是拼不过的,便将手脚从林暮亭身上挪了开。
在双手获得自由的那一刻,林暮亭想都没有想,直接伸手到便坑里,浑然不顾洗手间臭气熏天的气味,也看不见便坑尚未冲洗干净的秽物。
没有哪一刻,他如此希望,学校的破烂洗手间可以更烂一点,下水管道更加堵塞一点,让他的戒指还在便坑里,没有掉到下水道。
一旦掉到了下水道,他要怎么才能找回来那么小的戒指?
尽管戒指可以再买再换,可那是他的结婚戒指,凭什么就要被林弘方这样一个欺凌弱小,仗势欺人的恶霸扔到了那肮脏龌龊至极的下水道?
许承教把林弘方叫到一边站着,见林暮亭趴在地上,手在便坑里摸索,奇怪地问了一声,“林暮亭,你在做什么呢?”
他们学校的洗手间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这些小虾米人微言轻,即便知道这是教学楼建造时候设计的重大疏失,很多人也曾经去提过意见,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任何用处。
这么个又脏又臭的地方,林暮亭不仅不立刻离开,反而伸手到便坑里,实在是不同寻常。
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掉下去了?
林暮亭根本不敢等一刻,不敢耽误任何时间。
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的右手上,平时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的秽物,他此刻恍如路边的泥土草木一般,根本当做不存在。
直到林暮亭把手伸到了便坑最深处,在一堆秽物里面把所有东西都摸过一遍,终于找到了那根被屎尿弄得颜色污黄的链子跟戒指,他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
他终于找到了他的戒指。
他立刻走到用来洗拖把杂物的水池,用清水将项链跟戒指冲洗干净,直到戒指项链露出了本来的色泽,才彻底放下心来。
等回家以后,用肥皂水再洗刷浸泡一次,戒指就不会有什么异味了。
许承教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等林暮亭洗干净手,就安抚地对面前浑身狼藉,手肘膝盖都破了,两边脸都是手指印,嘴角还破了的羸弱少年道,“林暮亭,老师先带你去校医院。你给你家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学校。”
学生打架斗殴这样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家长来解决的。
不过按照许承教这么多年在四中的见闻来看,林弘方就算是打了人,恐怕他要承担的后果也是不痛不痒的。除非林暮亭家里的来头也大,或者有什么了不得的靠山,否则即便林暮亭是受害者,也奈何不了林弘方。
这就是现实。
许承教带着几人走出洗手间,在文科实验班的教室门口,凑巧碰上了一个提着蛋糕,没有化任何妆,穿着长款羽绒服,显得臃肿肥胖外套的中年女性,中年女性一见到他们就暴怒得吼了一声,“小亭,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来者正是林暮亭的妈妈董佳宁。
董佳宁再怎么偏心,对于唯一的儿子还是非常心疼的。她也不是不知道这一年多以来,林暮亭跟她的关系疏远了很多,连好好说话的次数都不多了。
可是比起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吃集体食堂,或者每天上学放学都要坐超过两小时的车来说,住在林氏族长的清平苑,有自己的族人照顾,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在董佳宁来看,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
四中这种全京城最好的中学之一,附近的学区房,离学校近一点的房子房价都已经过了十万一平,丁点大的房子租金都能要好几万一个月,没有关系还买不到租不到。
十万一平的房子,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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