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盐巴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在软绵绵的床单上打滚。
会不会想他呀……
小盐巴松开抱枕,稍稍抬头,露出一只亮晶晶的眼睛,带着隐隐的期盼。
……
离开青玉雪山后,李冉儿宛若凭空消失一般,再没出现过。
人一旦去世,生前很多辛辛苦苦隐瞒的事,都兜不下去,方琳茹的尸体从河道内捞出,乔辉的诊所被调查,当年冯志森用劣质的建筑材料导致新建大楼坍塌,也被曝光——
然而他们长眠在清玉雪山,永远无法知道了。
……
临近春节,街头挂满了红灯笼。
外来人赶着回乡,身体挨着身体,挤在火车站等候厅内,宽敞干净的大厅此时显得混乱不堪,汗臭味和嘈杂声在空气中蔓延开,让人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王文托着行李箱,坐着与返乡乘客相反的绿皮车,好不容易走出了拥挤的站头,他在这座里已经提前租好了房,一个月五百块的价格,对于甘阳市这种繁华的一线城市来说,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年轻的房主的已经在地铁站口等他了,王文有一刹那的惊艳,贪婪地打量着眼前男人的脸庞,太漂亮了,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比自己从前见过的乡野村妇要好看一千一万遍,男人似乎没察觉到令人不适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道:“我帮你带路吧。”
“好,好。”他自然不会推脱,点头如蒜。
新建的小区,五分钟不到就有一家菜市场,门口有便利店,非常方便,王文惊讶于这种房子一个月竟然只有五百块的租金,简直匪夷所思。
进入楼梯口,他才知道,还是电梯房。
年轻英俊的房东给了他两把钥匙,其中一把是备用的,道:“402室。”
他顿了顿,重复道:“别走错了。”
后面那句像在强调什么。
又不是不认识数字,怎么会走错?王文不在意地笑了笑,转身把钥匙送进口袋里。
四层只有三户人家,一家空空荡荡,像是没人居住的毛坯房,另一家门窗紧闭,半天没看到有人进出,最后一扇门,就是王文的出租屋了,两室一厅,六十平方左右,刚刚装修过,刷了白墙,添置了新家具,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双层床,跟学校寝室差不多。
王文数了一下,双层床共有四张,能住上八人,估计房东买来合租用的。
难怪这么便宜,房东也没说啊……
他事先没有准备,也不愿和陌生人合租,心里排斥,但想起便宜的价格,便捷的交通,要想在甘阳市住上一年,怕是没有比这家更划算的房子了。
王文一边骂骂咧咧,优先选了靠窗的床铺,把行李箱收拾了,翘着二郎腿嗑起了瓜子,没过多久,光洁干净的木地板上,洒满了一地瓜子,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吃饱了,便把袋子往旁边一放,盖上被子,迷迷糊糊睡过去。
以为晚上会有新的租客入住,然而等他醒来,连敲门声都没有。
不知睡了多久,王文被一股难闻的味道熏醒,他睁开眼睛,周围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好像是腐烂的臭味。
起先味道还不强烈,后来越发刺鼻,王文皱眉,捂住鼻子,赤脚走下床。
刚下床便踩到自己散落在地的瓜子壳,上面还粘着s-hi漉漉的口水。
“妈的。”他暗骂一声,脚面摩擦着地板,使劲要把瓜子壳蹭掉。
打开灯,王文围着室内走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散发这股气味的来源,客厅摆着两米不到的冰柜,他对冰柜下意识地厌烦和抵触,刚进出租屋的时候,过于关注双层床了,导致现在才看见冰柜——
王文犹豫了一下,一把将上面的盖子掀开。
冷冻的排骨和猪r_ou_,一包挨着一包,他翻了下,大概有二十来包的样子。
是之前租户留下来的吗?还能吃?
王文露出嫌恶的神情,翻到最下面,果然看到一袋袋僵硬的碎r_ou_。
大概是猪r_ou_,或者其他什么,也不知放了多久,散发着阵阵霉味。
这种东西不处理,留着给新租户,故意膈应人吗?
王文恶狠狠地踢了一下冰柜,破口大骂。
他拎着碎r_ou_袋子,气急败坏地跑下楼,沿街的路灯已经灭了,午夜的小区格外寂静幽森,大概是没过几天要过春节的缘故,对面小区的大门口挂了四个红灯笼,灯笼的红光影影绰绰,照s,he在王文的脊背上,将影子拉得细长扭曲。
王文把碎r_ou_扔进垃圾桶,转身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高挑女孩,在斜对面的小巷走着,她背对着王文,红色的灯光将校服照得如滴血一般,女孩走得很慢,一扭一扭,像是在学猫步。
大概是高中生。
王文暗自嘀咕,大城市的女学生就是开放,半夜三更还敢在外面乱逛。
思及此,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当然,不是起什么瞎心思,这是新建的小区,方便快捷的同时,也安c-h-a了不少摄像头,就是想看看,私生活混论的女学生,长什么样。
很快,王文便追上了,离近了打量,发现女孩的裤子管卷上去一小结,露出纤细的脚踝,他哼笑,这不是几年前学生喜欢的打扮吗?原来现在还流行着啊。
他吹着口哨,假意急着回家,大跨步地与女孩擦肩而过——
一张青紫灰白的脸映入眼帘,眼睛是黑糊糊的空洞,没有眼珠,眼角留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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