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看着客厅里放荡不羁的男男女女,他们或坐或站,好像正聊着什么非常好笑的话题,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声音几乎掀飞屋顶。茶几上堆满了酒杯和酒瓶,几个大寸披萨。
而这群人的中心,正是白耳的新室友,张敛。
张敛穿着一身白t黑裤,黑色短发桀骜又张扬。他翘着二郎腿,一手捏着酒瓶,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怀里依偎着一个妆容j-i,ng致的长发女孩。这会儿张敛倒不像白耳见到他时那副邋遢又难以靠近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帅气,甚至有一点少年气,而且他似乎很懂得如何抓住众人的注意力,因为所有人都在围着他聊天谈笑。尤其是他怀里那个漂亮的女孩,一直靠着张敛笑,时不时还亲昵地捏一捏张敛的脸,凑近他的耳边亲密地说话。
酒的味道和披萨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冲击着白耳刚刚才被酸j-ir_ou_卷“腐蚀”过的胃,以及他的大脑神经。
“嘿,这是谁?”客厅中的一个人发现了白耳,这一声立刻引得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白耳。白耳顿时感到如芒在背,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停下脚步,说:“你们好。”
一个棕色长发的女生抬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哈喽,帅哥——”
张敛抬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便十分默契地各自岔开。张敛随口介绍:“这是我新室友,今天刚搬进来的,叫——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群人又嬉笑起来,一个把头发染成白金色的男生笑着说:“二敛,别人好歹也是你的室友,你怎么连名字都不问一下啊。”
张敛一脸无所谓:“他也没问我。”
“哈哈,你们两个都好高冷。”
“喂,张敛,你可不能因为别人是男的就这么冷淡哦。”
一直靠在张敛怀里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看着白耳的女生终于开口:“顺便来一起喝点酒吧。”
张敛“啧”了一声:“莫菁,别多管闲事。”
那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白耳只觉得自己再多呆一秒都要尴尬得冒烟,而且他完全没想到张敛竟然这样直白,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拒绝了自己的加入——他才是想拒绝的那个好吗!
白耳匆忙说了声“不用了,谢谢”,连从超市买来的东西都忘了整理,只背着包便快步上了楼,随后将门一合,把喧嚣的人声和音响统统关在了门外。
那群人现在一定在客厅里笑我。白耳这么想着,一边继续收拾白天才收拾到一半的房间。床铺,拖鞋,衣架,水杯,台灯,零食,笔电......白耳一个一个地摆放好,直到将整个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
他喜欢做家务,因为家具和装饰品不会违抗他的意念,他怎么布置家里,家里就会是什么样子,与他脑海中的模样分毫不差,一切都顺遂他的心意,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舒心和安宁而生。
不像与人交往,交流起来费劲不说,失望还比期望多。
白耳将房间的窗帘拉好,房门反锁,只开一盏温暖明亮的黄色台灯,他在靠椅上放了个软软的垫子,然后窝在桌前用笔电看电影。
白耳喜欢把自己的世界布置得又小又温柔,然后把自己放在里面很久都不出来。
直到深夜十二点过,白耳被吵闹的肚子惊醒,这才从电影的世界里探出头。他才意识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得从椅子上爬起,打算给自己做点夜宵吃。他推开房门看向楼下,见客厅里的酒鬼们都走了,连着张敛也不见了人影。白耳松了一口气,好歹不用担心自己晚上会被吵得睡不着觉。
白耳从客厅的玄关处将原封不动堆在那里的超市袋子一个一个提到厨房,厨具摆好,菜放进冰箱。菜买多了点,因为白耳本来打算在晚上的时候多做几个菜,然后邀请张敛一起吃——他觉得老爸说的话挺有道理,既然做了室友,就得学会求同存异,说不定坐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对互相的看法都有改观呢。
虽然事实证明,绝大部分事情的发展都不受人的主观意识掌控。
冰箱里的酒被方才那些人喝了一大半走,白耳便把菜都放进去,开火给自己下面条吃。他饿得很,切了火腿和j-i胸r_ou_,炒了点蔬菜,煎了个j-i蛋,最后在面条上淋一点葱末,一碗简单的家常面条便做好了。白耳迫不及待把面条端上桌,呼呼吹了几口,顾不上烫就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大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张敛从黑夜中走进来,头发和t恤都s-hi着,似乎外面在半夜之间下了一场下雨。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与客厅之间几乎没有遮挡,因此两人一抬头就对上了视线。白耳还在美滋滋地吸溜面条,这一下与张敛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没想到张敛看到他以后,竟然径自穿过客厅向他走过来,白耳顿时如临大敌,看着张敛:“你怎么回来了?”
张敛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
白耳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憋出一句:“我以为你今天晚上在外面过夜。”
张敛看了眼他碗里的面条:“送我女朋友回去而已。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
他指的是放在灶台上的锅碗瓢盆,以及油盐酱醋。白耳心想不是我买的,难道是田螺姑娘给你变出来的吗。接着张敛又打开冰箱,发现自己放酒的小天地被各种r_ou_、菜和配料占领之后,整个人显然愣住了。
白耳颇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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