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之:“……”
后悔,就是后悔。
他应该穿回五分钟以前,死死捂住自己这张不争气的嘴。
俞衡暂时放过了被他一番话说到自闭的雇主,他厅里的挂钟:“不早了,睡觉吗?”
“本来想睡的,”何砚之一脸生无可恋,“但被你这么一搅和,暂时睡不着了。”
俞衡:“那就来聊天吧。”
何砚之兴味索然:“大半夜的,聊什么?黄段子?”
“醒醒,你现在的身体条件,应该让你已经脱离低级趣味了。”俞衡毫不留情地打击他,“我想问你几件事,你如实回答。”
何砚之心说您来这审讯犯人了?他叹口气:“说吧。”
“这几个月里,就没人来看过你?”
“……”
第一个问题就把伟大的砚总难住了,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不确定地说:“有吧……唔,我也不知道。如果连我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也算上的话,应该是有的。”
“什么叫‘应该’?”
“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啊,当时浑浑噩噩的,除了睡觉还是只能睡觉,偶尔听到旁边有动静,但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很吵,想让他们闭嘴,又睁不开眼,说不出话。”
何砚之努力回忆了一阵:“等我完全清醒过来以后,只有一个人去看过我,是车队里一个小孩,他给我送了点水果,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俞衡捕捉到重点:“车队?”
“就……那天在王山上飙车的朋友,”何砚之不知怎么,竟有点心虚,“我出事以后车队也散了,他们可能怕担责任吧,没再跟我联系过,手机号也换了,反正找不到他们人了。”
以前一口一个“砚哥”叫得欢,这一出事,跑得比谁都快。
俞衡挑眉:“就这也叫朋友?”
“狐朋狗友嘛……”何砚之打了个哈哈,“你懂的,都那德行,靠不住。”
俞衡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该说他一句“交友不慎”,还是该说他“你根本就没想好好交朋友吧”,一时内心五味杂陈,最终只能叹气:“我懂了。”
何砚之看着他,总觉得他说的“懂了”和自己口中的“懂了”不是同一个“懂了”,于是问:“你又懂什么了?”
俞衡:“没什么——真的不早了,去睡觉吧。”
“你等等,”何砚之急忙拦住他想要把自己抱起来的手,“你不是说有‘几个问题’吗,现在才问了一个,其他的呢?”
“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问。”俞衡伸手往他膝弯和背后一捞,将他从沙发上抱起,看动作的轻松程度大概不比提起一袋大米费劲多少。
何砚之毫无反抗之力,觉得自己和那只橘猫都是任由小保镖提溜的小动物——他可能还不如那只猫,至少猫还能跑呢。
他被对方抱回卧室,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不是,所以你问这个到底要干嘛?”
“了解你,”俞衡把他放在床边,“方便我决定今后是对你好一点还是更好一点。”
何砚之:“??”
现在还不够好?
大概这辈子没被人宠过的砚总已经蒙了,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小保镖:“我真的有点怀疑,你们学校是不是布置了什么社会体验活动,关爱老人残疾人之类的,不完成不让毕业这样子?”
“……是啊,”俞衡顺水推舟,凑到对方耳边,轻笑道,“不如砚总就配合我一下,让我顺利毕业呗?”
第22章 黑历史
何砚之本能地往后躲,结果腰眼没绷住劲,直接摔在了床上。
俞衡充满同情地看着他这“不用风吹都能倒”的可怜相,非常真挚地说:“我觉得你需要锻炼。”
何砚之瞄了眼自己并不能动的双腿:“锻炼什么,举铁?”
“……算了,”俞衡脑中的计划还没成型就已放弃,他顺手帮对方脱了睡衣,开始“日常睡前按摩”,“我怕你铁举不起来,胳膊再折了,你还是好好吃饭,先养胖点吧。”
何砚之并不想让他按摩,但深知反抗无效,只能由他去。他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捎上的手机,打开微信刷朋友圈。
这个手机号是他新换的,微信也是新申请的,里面只关注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公众号,联系人更是少得可怜,所以刷朋友圈其实也刷不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里面有俞衡。
俞衡这个大学生也相当神奇,他朋友圈日常只分享两种东西——考研相关的,以及跟猫有关的照片和小视频。
有时候还会晒一下自家猫。
前者何砚之自然看不懂,所以他每天刷朋友圈都只为了刷后者。他刚看完一个俞衡分享的“猫咪究竟可以有多沙雕”的视频合集,再往下一拉,发现他前一条写的是“爱一个人就要连他的猫一起爱”。
配图是他家的太监猫大橘。
何砚之眉尾一扬,心说这小子是意有所指啊,再一想……等等,他现在这盯着人家刷朋友圈看猫的行为,可不就是“爱一个人也要爱他的猫”吗?
于是他笑意僵在了脸上,半分钟后,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套路的砚总愤然放下手机,用被子把脸一蒙,准备睡觉了。
俞衡估计是猜到对方刷到了什么,也不拆穿他,只笑着给他按摩完脚底,随后把他塞进被子里盖严实了,关掉大灯,自己在床另一边躺下来:“今天要我抱你睡吗?”
蒙在被子里的何砚之瓮声瓮气:“……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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