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仙皇怎么没来?”
“咳!那个姓陆的你还不知道吗?他最近可忙着呢。”
“再怎么忙……岁歇宴都不来参加!他还给不给我们世家门派脸了?”
“你小声点!小心传出去被他知道了,你得蜕一层皮!”
“嘁……有这么夸张吗?”
含元殿内人流如织,众仙修都互相寒暄着。
“说起岁歇宴啊,我就想起了上一次的岁歇大宴……”
“嗨!这个谁不知道啊,剑仙无霁、寒剑诛魔!”
“说起来……今年的岁歇宴雪剑仙也参加了吧?”
“不知道剑仙今年又会创造出什么传奇来?哈哈哈……”
“可别了吧!上一次你忘了他怎么出名的?哼……你还想再让魔族进攻一次啊?”
“你说话这么酸干什么!你才盼着魔族呢……”
众人言语间时不时就提到那百年之间最负盛名的传奇人物, 回想着上一次他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场景。
但他们言谈的中心, 却不见踪影。
雪无霁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攀谈,只独自坐在了远处的小桌前品茗。岁歇宴里游玩赏乐之地有很多, 百年前是被魔族破坏了才匆匆停止,于是这一年仿佛加了倍、卯足劲地布置了,茶点、酒水供应慷慨。
他所待的小桌在一扇琉璃窗前,被一丛仙萝半掩住,十分僻静。白色的桌上只有一盏茶水悠悠冒着热气。
偶尔有人撞见他,或是赞叹、或是暗酸一句,没有人来打扰。
光线穿过琉璃窗,仿佛冷了几分,镀在雪无霁温润如玉的眉眼上。窗外的云霞落在他琉璃色的眼中, 有些疏离。
“你在这不觉得太冷清吗?”不知寒小声嘀咕, “茶有什么好喝的?”
雪无霁道:“我只是在等宴饮结束。”
今年的岁歇宴必定冗长无比, 他还不知道要枯坐多久。
不知寒道:“不对!我看你是在想你那个老对手吧?哼哼, 要是他也来了,早开始打扰你了。”
雪无霁皱了皱眉,但意识到不知寒说得不错,一时语塞。
——岁末岁初,陆宸燃忙得分|身无暇,何况也看不上仙门的岁歇宴,干脆就没有来。如果他也在,雪无霁现在肯定不是在品茶,而是在和陆宸燃待在一起。
陆宸燃似乎总能想出很多有趣的事,不像他,总是很无趣。
不知寒道:“你看吧,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岁歇宴快开始了,你合群一点,那些宾客都在往里聚了……”
忽然,一声呼唤打断了不知寒的喋喋不休,后者顿时消音。
“雪师兄。”
雪无霁转头望去,只见一身红衣的青年站在了他身侧。江岭绯今日穿得十分华贵,好似一只火凤凰,第一眼望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富贵公子。
雪无霁道:“何事?”
江岭绯抿了抿唇,道:“雪师兄,你是不是快要辞别琉璃宗了?”
雪无霁停顿了一下,淡淡道:“是的。”
其实这个消息近来在琉璃宗内部已经暗中传开了,不算沸沸扬扬,毕竟只是传闻;但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没有人来问他,江岭绯还是第一个。
对这个传言,雪无霁也承认得干脆。
雪无霁本以为江岭绯还会说什么苦苦哀求的话,但没想到,江岭绯只是沉默片刻后道:“那……雪师兄能不能与我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江岭绯有一副好皮相,眼睛好似杏核,尤为惹女子的喜爱,这样看过来颇有哀哀祈求之意。雪无霁本想拒绝,但对上江岭绯的视线,道:“……岁歇宴快开始了,长话短说。”
江岭绯连忙道:“没事!我要说的不多,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说完了。”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宴会。
另一张桌子上,沈光正兴致勃勃地和袁朵朵在讨论。“……小师妹,你看到没?我的剑法——”
他说着,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两道身影,话语截住,“哎?那不是雪师兄和江师弟吗?”
红衣身影领着白衣身影离开了大厅,往门外去了。
袁朵朵也看见了:“小师弟可能有话想对雪师兄说吧……他平日里不是最喜欢雪师兄了吗?雪师兄要走了,谈谈心也是正常。”
沈光嘴角抽了一下。袁朵朵一派纯真,也不知道江岭绯的小算盘。要他说,“谈心”那才是不正常呢,不知道江岭绯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这里到底是岁歇宴,江岭绯除了说点话应该也不至于做什么别的吧?
沈光嚼了嚼果品,这样一想之后,就把顾虑抛之脑后了。
*
另一边。
“你想说什么?”雪无霁道,又觉得语气似乎太冷漠了,加了三个字,“……江师弟。”
江岭绯把他带到了一间无人的房间里。含元殿的历史有千年之久,内里亭台楼阁、水榭高屋数不胜数,可能连负责打扫的人都不一定清楚其中到底有多少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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