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阅典籍,千辛万苦调制出了销骨香,书上还记载了另一种邪门歪道的方法,需要他炼造一把剑去破坏金丹。
但江岭绯却没想到后果会有这么严重,那本典籍上也没有说炼成的剑会变得这么妖邪!
雪无霁的白衣已经全被他口中的、伤口的血染成了红色,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血。他惊醒一般赶紧去找解药——他事先吃过销骨香的解药,但……这种药只有提前吃才有效。
而雪无霁的经脉和金丹已经不可逆转地损毁了。
“雪、雪师兄……”
他会死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前所未有的恐惧就慑住了江岭绯。解药瓶掉到了地上,他腿脚发软,不知怎么想的,竟是连滚带爬地转身跑出了房间,死死关上了门!
“哐当”一声,只余回音。
雪无霁琉璃色的眼瞳里漫上血色,瞳孔一时放大,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原来痛到极致是会有窒息感的。
他本来以为已经够痛了,但没想到还有更加无法忍受的痛感。
雪无霁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却是疯了般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更加剧烈的痛感袭来,他脑中、耳边,一片嗡嗡的耳鸣声,甚至完全听不到自己惨叫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在一寸一寸地断裂,金丹被融化,像浸入滚沸酸液中的银子。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妖纹像裂痕一样从雪无霁的皮肤底下浮现出来,经络暴突,看起来似妖非妖、似人非人,但妖形却痛到完全显现不出来。
不知寒的猫形在血泊里疼得打了几个滚,拼命地变作一个白发白衣的男孩模样,去看雪无霁腹部的伤口。
原本在那里的剑刃消失了,潜溪绯宛若一条红色的游蛇,潜入了他的骨血之中,真正的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雪无霁脑海里只剩下痛觉,还有一个“死”字。他不知道整个房间的镜面上都已经因为他的挣扎而沾上了血迹。
好痛、太痛了,太痛了。
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不知寒生平第一次哭了出来,它摇着头道:“不行……雪宿,我下不了手!我、我……呜啊!”
“杀了我……啊啊啊啊啊!!!”
雪无霁根本听不见,也没有看见不知寒,声音完全沙哑了,只是本能地想祈求一个解脱。字不成句、破碎不堪,剧痛却还是不肯放过他,时间的概念被肢解,只剩下连绵无尽的痛感。
终于,他脑中的弦终于骤然绷断,像一只被打碎的白瓷瓶,余音骤停。
意识彻底沉入了黑暗之中。
*
另一边,岁歇宴上。
“雪师兄怎么还不回来?”
沈光边吃着橘子,一边总忍不住往门外看。岁歇宴已经开始一刻了,但雪无霁却还是没出现。
袁朵朵道:“再等等吧……哎!小师弟回来了!”
只见江岭绯突然疾走进了大殿内,脸色白得像鬼,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江师弟!”袁朵朵上去拍了下他的肩,“你怎么才来?”
“啊!”没想到江岭绯反应极大,像被吓到一样猛地抬起头大叫一声。
袁朵朵被他一骇:“咦!你,你怎么了?”
江岭绯瞳孔看起来都有些涣散,一副被吓得丢了魂儿的模样。看清是袁朵朵,他才点点头,又摇摇头,勉强道:“我……没事……”
“那雪师兄呢?”袁朵朵望他背后看。
沈光也跑过来拍了下他的背:“怎么就你来了!雪师兄呢?”
江岭绯这时才恢复了正常的神色,除了脸还有点苍白。他撒谎道:“雪师兄……他说他独自在外面的花园。叫我们别去找他。”
沈光半信半疑:“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惹得雪师兄烦了?”
江岭绯恍惚道:“可……可能吧。”
他刚刚从房间里跑出来,脑子里都是懵的,还把房间锁死了。只记得给自己用了洁净符,就跑来岁歇宴了,但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慌起来。
雪无霁一个人留在屋子里……怎么办?
“你来得好晚,之前白磲宗长老来问候,就你不见踪影。”沈光推他,“快走快走,去陪个不是。”
江岭绯心中焦虑,但一时根本想不出该怎么收场,只能被推着走了。
岁歇宴热闹非凡。期间江岭绯一直若有若无地往门廊的方向瞟,却始终没有看见雪无霁的影子。
直到前宴都过了大半,众人陆续要开始下一个流程了,雪无霁还是没有出现。江岭绯终于崩溃了,抛下了沈光和袁朵朵,独自往门外狂奔起来。
“江师弟!你又要去哪啊?”袁朵朵大喊。
沈光道:“喂?不行,你不能乱跑了!”
他看着江岭绯挤开人群,离得远了这么一看才忽然看出点不对来:“等等!江岭绯你的剑呢?”
江岭绯去找雪无霁之前,腰上分明是别着剑的。但现在剑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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