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后跟着近百条状况相同的反馈,赞数近千。
于斐一晚上没睡好,雨在清晨时分停止了,带着s-hi润意味的阳光洒进室内。
他是被热醒的,朦胧模糊的视域晃动着清晰。
乐时习惯良好地抱着他睡,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口,连柔软的枕头都不沾半点。挨得实在太近,好像要揉成一体,双**叉着压在一起,于斐试图挪一挪身体,又无可奈何地抿了抿嘴唇,他能感觉到大腿上顶着的热硬。
他不想自己也被蹭出反应,小心翼翼地去掰乐时的手,他本来就热,弄了半天,只觉得额际和后背都笼了一层薄汗。手机荧幕上显示着早晨七点半,在需要训练的时候,这已经是一个即将迟到的时间。
于斐从那个习惯性的怀抱里脱身而出,把被子轻轻塞进乐时的怀里。
乐时往常睡得浅,于斐一动他就会醒,也许昨天睡得太晚,他只是搂着被筒翻了个身,闷闷地哼了一声。
借着淡薄的晨光,于斐看见他身上那套白底印花的睡衣,花样是一只纤细漂亮的小黑猫,似乎是粉丝的应援礼物,适合他的形象,挺可爱。
淡金色的阳光把乐时睡翘的发尖染成一层浅浅的金色,好像初熟的麦芒。
乐时的皮肤白得几乎要发光,半张脸埋进被褥里,留下因为深睡而泛红的一点鼻尖,薄薄的耳廓几近透明。
脖颈,手腕,衣摆掀开一点,露出半个腰窝的凹陷,小腿和脚踝裸露着,肌r_ou_与关节的线条随笔勾勒,放松而饱满,这些被暖光笼罩着的皮肤与肌理,散发着干干净净的气息。
于斐看得嗓子发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手心发烫。
于斐逃也似的躲进了洗手间,用冷水冲洗自己发热的脸。
他从不信奉一见钟情,但却在漫长的时间里反复上演怦然心动的情节。
微末的细节和图景,就足以让他情绪化地感动不已。
于斐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头发蓬乱,眼圈青黑,嘴唇干裂,脸颊上流着水珠子,颧骨上有一丝苟延残喘的晕红。他慢慢地冷静下来,口干舌燥的感觉更加明显。
于斐出了门,停在饮水机旁边。他很轻易就找到了乐时的杯子,一个黑色漆壳,不锈钢内胆的马克杯,做工粗糙,杯身有隐隐约约的划痕,显然上了年纪。
于斐把那只杯子端起来,接了点凉水,借着点温热的晨光,一口气喝到了底,纯净水好像有点甜苦的味道。
杯子来自于一年前的磨合期,那时候他们天天吵架,为屁大点事情头破血流。
尽管知道分寸,动手的时候却免不得会跌碰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那次折腾得很厉害,于斐把人压在桌上,乐时把他的嘴唇咬得出血,他由此气急。
他们接疼痛的吻,连沾染泪意的低吟粗喘都是愤恨的,乐时在最后把手臂绕在他脖颈上,力气大得几乎叫人窒息,从缺氧的境地里扭曲地生发出更多快意。
乐时像垂死的动物一样啮住他的喉结,因为他已经忍不住喉咙里的呜咽。
于斐记得,那天乐时无意识地哭得太厉害,身体轻微地抽搐,连胸腔鼓动的声音都泡在水里似的,潮s-hi而沉闷——于斐这才意识到他过火了。
乐时脱力松手的时候,手臂碰到了桌面上的陶瓷杯,他们所有的争吵和激情,在一声沉闷的碎音里缴械投降。
乐时冷着脸收拾,收拾完了关门就走,显然,他压下去的怒气还没有宣泄干净,又腾然地起了一层。
倒是于斐气消得快,又觉得愧疚,一个人在宿舍坐立不安,盯着那碎杯子瞅了半天,碎片好像扎在他背上。到楼下转悠一个晌午,只找到一家开了半年,天天都闹着清仓倒闭的十元店,期期艾艾地重新添了个新的。
那天夜里,桌上摆着两个杯子,一个白的,一个黑的,款式还都一模一样。
他们面面相觑,沉默许久,于斐先笑了,拉过乐时的手,他们道歉、拥抱、抚摸、亲吻,最后和解。
于斐端着空杯子,发了会儿呆,回忆像潮水一样涌进脑海,又退潮地匆匆离开,留下一片空白。
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他与过去的自己却相隔山海了。好像自己这样的年岁,三五年就足够记念一辈子,他和乐时从相识到相爱,也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好像喜怒哀乐的滋味都已经一一品尝过了。
他在变,乐时也在变。
乐时变得更温柔了,他会向朋友真挚地传达自己的好感,会说“我喜欢你”,也会露出更多的笑容了。
于斐正出神,床铺上窸窸窣窣地起了些响,乐时抱着被子坐起身来,眼睛朦胧地左右看看,手掌向身边的空白摸了摸。
于斐看笑了。
他的小猫好可爱。他在心里柔和地感叹。
一辈子很短,他要做的事情、要面对的烦恼多得盛满了人生,可一辈子又很长,长得他可以走过那些山脉和海洋,与过去的人们一一告别,踏上新的道路,奋力去寻找那个充满光芒的地方。
他始终相信,那个地方一定有舞台,聚光灯,和他最爱人的一个吻。
微博沸得像锅粥,乐时和于斐都是不开消息提示的人,手机揣在兜里,休息日过得无风无浪。
唐之阳下午去超市,打算买点晚饭的食材,稍带两个不怎么下厨的人,在蔬菜区好奇地探头探脑,为一把香菜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
乐时表明立场:“这是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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