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平日也算注重仪表了,衬衫西裤三件套,但每次站在他旁边就自惭形秽,感觉自己宛如搬砖的糙汉。
荣锒十分享受他欣赏的目光,无视荣锐的低气压,理了理脖子上的格子围巾,抽了两下鼻子,忽然皱眉:“怎么一股方便面味儿?你他妈昨天拿我围巾干嘛了?”
荣锐迅速开启被动技能“薛定谔的聋”,扭头面无表情地欣赏着外面的街景。萧肃倒是心中一动,仔细看了看,发现荣锒这围巾……怎么跟昨天荣锐垫方便面碗的餐巾挺像?
别是方便面汤洒在上面了吧?
不过这种事还是别告诉他了……萧肃慢慢将自己挪到椅背的y-in影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同时感觉荣法医的形象似乎也不那么j-i,ng致了。
十点半,三人到了市局,荣锐去刑警队递交证物,荣锒去了法医处,萧肃站在门外一棵大树下等周律师。
大概等了五分钟,周律师来了,萧肃正要过去,忽见一辆酒红色玛莎拉蒂停在他身边,一名年轻貌美的女郎从车窗内探出头:“周律师。”
“哦,尤总。”周律师停下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萧肃注意到她左臂戴着黑纱,身上的衣裙也是黑色,虽然戴着墨镜,但依稀能看出眼睛红肿。联想到她的姓,以及和张婵娟有五六分相似的相貌,立刻便猜到她是尤刚的女儿,尤莉。
两人寒暄几句,尤莉声音沙哑地说:“谁也没料到爸爸会遇上这种事,还好凶手已经被抓住了。”
周律师身为凶手的代理人,脸色丝毫不变,温语道:“节哀顺变,照顾好张董,她和你父亲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不容易。”
“谢谢。”尤莉低声说,“我妈哭昏过去好几次,现在还在医院打吊瓶。唉……我今天来就是想尽快领回爸爸的遗体,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也好让我妈早点平静下来。”
“应该的。”周律师温和地说,“如果警方的检验已经做完了,应该是可以领回的。”
尤莉点点头,又问:“您今天怎么来市局?是方氏出了什么事么?”
“哦,不是,是帮朋友个忙,代理一件案子。”周律师依旧微笑,不动声色地道,“方董的人情,我也不好推辞。”
尤莉没有多想,寒暄两句便告辞离去。萧肃等她的车进了停车场,才过去和周律师打招呼:“周伯伯。”
“阿肃。”周律师拍拍他肩膀,“听你妈说你留校当老师了?”
“是啊,没别的本事,只能误人子弟了。”萧肃笑,问他道,“刚才那就是巧颜的执行总裁尤莉?”
周律师点点头:“来给她爸爸办遗体领回手续的……你妈说你那个好朋友就是这件案子的第一嫌疑人?”
萧肃觉得有点尴尬,但看他淡定自若,不禁感叹姜还是老的辣,简单扼要地将吴星宇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周律师边听边在手机上记,等他说完点头道:“我大体知道了,一会进去办好手续,争取见他一面,听听他怎么讲。”
“谢谢您了,周伯伯。”萧肃感激不已。
周律师进去办手续,萧肃在大厅等荣锐。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荣锐从楼上下来,对他说:“证物已经交给负责人了,他们下午会安排检验吴星宇的衣物。”
萧肃点头,他又道:“刚刚有个姓周的律师来办手续,说是吴星宇的代理。”
“是我妈的老同学,我家公司长期合作那家律所的合伙人。”萧肃说,“我也没想到我妈能请得动他,他现在很少亲自出手接案子了。”
“哦,那你妈也很看重吴星宇啊。”荣锐淡淡说,虽然表情还和平时一样冷峻,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但萧肃隐隐感觉到他又在散发低气压了,下意识解释道:“我们是铁哥们,我父亲去世那一段他一直陪着我,他父亲出事那一阵我也一直陪着他。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
荣锐歪着头“嗯”了一声,说:“亲兄弟啊?”
“呵呵,是啊……”萧肃对他这种没来由的小心眼儿有点头大,但想想自己小时候似乎也是这样,如果要好的小朋友和别人亲近,偶尔也会不高兴,便释然了——也许这孩子只是幼儿期比较长吧?
转了个话题,问:“尤莉是不是来申领她父亲的遗体了?”
荣锐别扭了一下也就过了,说:“是的,不过有你新提交的证据,加上周律师提出的一些问题,警方产生了新的怀疑,所以她暂时还办不了领回手续。”
萧肃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问道:“警方有什么新的怀疑?”
“如果证明吴星宇周四凌晨没有去过抛尸现场,那么他就是被陷害的,凶手另有其人。”荣锐说,“从通话记录看,吴星宇本来和张婵娟约好周五去别墅见尤刚,结果周三她忽然打电话改期,让他下午就去。而吴星宇一到那里,就掉进了陷阱。”
萧肃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张婵娟的嫌疑很大?”
“对。”荣锐说,“而且她也有作案的动机,记得我昨天告诉过你,尤刚前一阵刚刚为他的私生子改过遗嘱,把原属于尤莉的部分股份划给了儿子。张婵娟虽然对小三并不在意,但对尤莉这个女儿非常看重。而且巧颜正在商业扩张的阶段,需要大量的资金,她恐怕没办法容忍丈夫这种釜底抽薪的做法。”
这个推测颇符合常理,但有一个致命的漏洞,萧肃皱眉道:“可是张婵娟有不在场证明,尤刚死的时候她和尤莉正在参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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