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若非小李站起身为双方做介绍,沈友全根本不会想到这个男人是一名享誉国际的心理学专家。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他都太过出众,足以压倒时尚圈的很多顶尖超模。
沈友全压下满心惊异,快步走过去与宋博士握手,却被对方冷淡地拒绝了:“抱歉,我有洁癖。我们先办案吧。”自从被梵伽罗戳破面具后,他已经懒得再伪装成谦和有礼的样子,反正只要不触犯法律,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好的,好的,这次真是太麻烦您了。”沈友全悻悻地收回手。
宋睿根本没功夫与他寒暄,直接拿起笔录本认真翻看。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似乎在懊恼,又似乎在思索。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在这渐渐变得闷热的夏夜,他为何放着一堆论文不写,一本著作不看,偏要独自开着车,忍受着拥挤的交通和污浊的空气,跑到几十公里以外的警察局去侦破一桩再普通不过的绑架案。只为了梵伽罗的一句话吗?这太荒谬了!
他极力想否认这一点,但他的内心却忠实地告诉自己——是的,只为了梵伽罗的一句话,你就赶过来了,而那句话绝不普通也绝不平淡,只因它是一个肯定,也是一次赞美,出自那样一个冷漠到近乎冷酷的人之口。
宋睿没有爱恨喜恶,也不知道何为美丑,更没有所谓的同情和怜悯,哪怕别人悲惨地死在他面前,也激不起他内心的一丝涟漪。但是,就在今夜,当他听见沈友全复述的梵伽罗的原话时,他竟罕有地感觉到了一丝喜悦。被那样一个人肯定甚至是赞美,他竟莫名产生了一种使命感,也激起了一分责任心,于是匆忙打理好自己,然后横穿大半个城市,顺着拥挤的车河,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这太荒谬了!这真的太荒谬了!宋睿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认认真真逐字逐句地看完了所有笔录。
“据我所知,英才幼儿园是一家管理非常严格的贵族幼儿园,他们那边怎么会轻易让一个陌生人接走沈玉饶?”他再一次过滤所有存疑之处。
沈友全忙道:“那个女绑匪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脸部一片青肿,看不出长相,但是她的声音和钟慧璐助理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她告诉幼儿园的老师,说她前些天刚做了一个整容手术,现在还没恢复,并且当场拨打了钟慧璐的视频电话为自己作证。幼儿园老师很快就相信了她,把孩子带了出来。你们也知道,钟慧璐是明星,在她们那个圈子里,整容是一件很普遍的事,三天两头变脸的人比比皆是,所以老师并未产生怀疑。后来钟慧璐跟我说,绑匪把孩子接走的时候她正在做直播,不可能和老师打视频电话,而她的助理一直等在后台,并未离开半步,这真的很奇怪!”
“不奇怪,视频电话也可以造假。只要找一个和你妻子长得很像的女人连线就可以骗过幼儿园的老师。听说你的妻子是很多女人理想中的整容模板,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与她容貌神似的人应该不难找。”宋睿冷静地分析。
沈友全连连点头,“对,很多人都希望整成钟慧璐那样。这样说的话,幼儿园的老师也不是故意的,这种骗局真是防不胜防,唉……”
宋睿的语气依旧冰冷:“我们稍后会找幼儿园的老师核实情况。大致案情我已经清楚了,小李,你把大家叫进来,我们开个会。”
小李连忙去叫人,十分钟后,所有组员都拿着一个小本本围在宋睿身边,沈友全本想回避,却被宋睿明令留下:“沈先生,我们的工作需要你的配合,所以请你留下听一听我们的安排。”不等沈友全点头回应,他又快速吩咐:“目前,绑匪那边一直关机,电话号码是一张不记名卡,无从确定绑匪的身份,他们用的手机也是非智能机,不能远程启动定位,所以这条路目前是堵死的,我们只能等他再一次打电话过来。”
“绑匪接走孩子之后曾经在曹安公共停车场的监控死角换过车,被遗弃的车子是十年前的被盗车辆,几经转手,源头难查,而曹安公共停车场里停放着数万辆车,监控器的数量又很少,拍不到的地方太多,我们不能确定她开走的到底是哪一辆,之后她行走的路线目前我们也无从知晓,还会不会继续换车,我们更不能肯定。在一切情况都不甚明了的前提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进行一些先期调查。”
“我的办案思路是这样:第一,小李你去查一查沈玉饶的生父到底是谁,重点搜索钟慧璐的各种社交账号,尤其是隐藏起来的小号。在一桩绑架案里,所有与被绑架者存在亲缘关系的人都必须调查清楚,以排除嫌疑。钟慧璐是明星,炫耀是明星的职业通病,哪怕明知道某些事见不得光,他们总也忍不住利用某些隐秘的渠道去展示。只要找到这些渠道,我们总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第二,消费记录和通话记录也能泄露她的秘密,我们多线查证,动作尽量快一点。第三,女绑匪换车之后的行踪也交给你去查,相关的视频对比量太大,必须用到筛查软件,这是你的强项。”
“好的宋博士。”小李一边点头一边做笔记。
宋睿看向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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