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蚁叹了一口气,下了屋顶,走进酒肆随手拿了一把伞,扔给正打算离开的乞丐:“拿着。”
乞丐接过伞,沉默着望了绿蚁一眼,转身离去。
绿蚁懒得回自己住处,索x_i,ng将酒肆中的几张矮桌拖过来一拼,随随便便睡下了。
后会有期?只怕是后会无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正了一个bug
第14章 醉醉长安其四
如果要说贞观盛世的长安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早上太吵了。
被小贩的吆喝声从睡梦中吵醒的司徒绿极为不悦地翻过身,伸手试图捂住耳朵。
被子上似乎有些什么令人不舒服的东西。
司徒绿黑了黑脸,叫来了侍女:“春雨,烧水来,我要沐浴,被褥洗洗换了。”
一番洗漱之后,内在桀骜不驯的人又披上了温和谦逊的皮。
黎九走了吗?应该已经走了吧。后院不知道打扫过没有,如果没有的话……
结果是后院还没打扫,玉杯的碎片却已经被收拾走了。至于黎九,听春雨说是昨夜用叶子吹着《短歌行》就走了。
最近好像禁欲太久了,还是去逛窑子吧……然后就在窑子隔壁的赌坊看见了黎九。
司徒绿没有走进去与黎九打招呼,而是在门口驻足多看了几眼。
黎九坐在不知从哪得来的轮椅上,一脸平静地赌着。
司徒绿没再继续看,而是走进了隔壁的窑子,然后想起了一件事——相熟的几个人全被商红叶买走了。
老子找不认识的行了吧!商红叶你有种把整条街都给我买了呀!
此趟窑子之行以没脱裤子告终,只因商红叶也来了,还抢在他前面叫走了他唯一一个勉强看上的姑娘。顿时恶心的感觉像一窝蚂蚁爬满全身,再不想在这破地方多呆片刻。
出门转弯,又看见那家赌坊。
黎九已经不在赌坊中了。
鬼使神差地,司徒绿过去问了问赌坊里的人关于黎九的事。
“一代赌神你都没听说过?不过说起来倒是奇怪,平时他都是玩到半夜,今儿个却是刚开局就被一个道士闯进来拖走了。”
司徒绿心中疑惑更重。好好的怎么跟一个道士扯上关系了?但细想一番却觉并无不合理之处。别人认识些什么人,相信些什么事,那都是别人的自由。
又一次见到黎九,是在次日下午,曲江池畔。
仙风道骨的年轻道士在垂柳之旁摆着个铁口直断的摊子,拿着酒壶的邋遢酒鬼靠着柳树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曲江池中天空的倒影。
一直盯着黎九看的司徒绿看出了黎九喝酒动作的瞬间停顿。看来这家伙灵敏的不仅是味觉,就连听觉也是极敏锐的。
司徒绿见黎九没有立即转身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索x_i,ng也装作没认出黎九,径直走向了算卦的道士,随口搭话:“这位道长怎么称呼啊?”
“贫道道号子青。”
“子青道长你帮我看看桃花呗。”
子青开口刚想说什么,却又顿了一顿,微微眯起双眼,说道:“无疑不问卜。”
司徒绿愣了愣,不信邪地道:“别呀道长,我听不懂。”
子青面无表情地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找我后方那位,不用跟我打招呼。”
被看穿了……司徒绿打了个哈哈,最终还是走向了坐在柳树下的黎九。几番思量后终于摆出一张笑盈盈的脸,开口说的却是那无关紧要之事:“我让你去赚钱,你就给我跑去赌坊?”
黎九放下酒坛,别过脸道:“用赌的最快。”
“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
“不是!我——”黎九想要解释,却看见司徒绿一副并不在乎答案的戏谑神情。
“听着呢,继续。”司徒绿为黎九的解释准备了十二分的耐心。
黎九却卡住了,迟迟说不出话来。
司徒绿见状,也不催促,只沉默地背靠着柳树坐到了黎九旁边。
终于,黎九开口说道:“你不在乎我的解释,又何必为难我。”
“我确实不在乎你想解释个什么。”司徒绿默了默,“只是想听你说个解释而已。”
黎九静了许久,最终道:“我只是想赶紧攒够欠你的钱,这样就有理由再来找你了。”
“我并没有说过在那之前你不能来找我。”
“可是……”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还清前就别找我了。”
黎九愣了半晌仍没反应过来司徒绿那清奇的逻辑,继续傻愣着。
司徒绿见状,忍不住轻轻勾起了嘴角,带着些许恶意地道:“你跑去赌坊赌钱这事还没说清楚呢。‘一代赌神’这称号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这个嘛,早在我还在当铺时就被这么叫了。因为我腿脚不太好,怕赢钱太多被下黑手还跑不掉,所以赢的钱一半都当场给了庄家,剩下的再分大半给在场的其他赌徒,最后的结果就是被误解为只好赌不贪财的一代赌神……”
司徒绿本想问的是“是不是灵敏异于常人的不只是味觉”,但听黎九往另一个方向解释了半天,也就懒得打断了。
不曾想,黎九却一个问题抛了过来:“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这称号的?”
司徒绿没多想直接就答了:“路过赌坊看见你,随口问了句。”
“路过?”
“打算去嫖,没嫖成。”司徒绿说完这句,才发现黎九眼神略有些怪怪的。心中随便琢磨了一番,随即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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