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利普斯盼着自己的奖励,大肆吹捧,“说是宇宙独一无二、千年难得一见的惊喜都不为过!”
这么夸张?
如果刚才祁夏星还只是疑惑,那现在他基本已经产生了怀疑。
这一切完全没有道理,一个日理万机的国君,自告奋勇要和他来一场契约标记,勉强可以说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对方的爱慕对象。但现在竟然还要大费周章给他这个“替身”准备惊喜,何必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就很难根除。
祁夏星又问利普斯:“真的是陛下约我见面吗?”
“当然是,你一会儿到了就知道,”利普斯压低了声音,“不过陛下现在对外宣称因病治疗,还请你替他保密这次行程。”
祁夏星点点头,应下了这个要求。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来目的,只能见机行事了。
耳边传来一种很舒适的白噪音,祁夏星在有节奏的声音中,渐渐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片褐黄色星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暗黑色纤维,缠绕着数不清的战舰和机甲的残骸。
毫无预兆地,祁夏星认出来了,这是一年前失守的猎户座第四要塞,焦黑的土地、在宇宙中漂浮的尸体、像星球一般庞大的虫母……人类被逼至穷途末路。
当他看到白金色机甲被虫母触须穿透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愤怒袭击了他。
“朱雀!”祁夏星听到自己盛怒的声音,“七宿列张!!”
红色机甲霎时间为远古巨鸟,煽动巨翅,裹挟着熊熊烈火向虫母冲去。
“不要!!”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叫喊。
朱雀陷入虫母狰狞的口器之中,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一切。
井、贵、柳、星、张、翼、轸。南方有七宿,朱鸟使先驱。
所有在场的士兵都目睹了这一刻,七次爆炸产生了熊熊火光,一浪盖过一浪,像是恒星爆发一般,照亮了整片昏黄的宇宙。
……
“……啊!”
祁夏星从睡梦中惊醒,胸膛猛烈地跳动着,背后早已被冷汗浸透。
不知何时,他脸上已布满泪痕。
小白兔在太空中缓缓行驶,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这里没有战乱,没有虫族,利普斯已不见踪影,飞船内安静得能听到他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祁夏星胡乱擦了几下,准备去洗手间洗一把脸。
或许是他的状态太糟糕了,他甚至没有听见洗手间隔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等他意识到里面有人时,浴室门已经被拉开,蒸腾的雾气中,走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仅仅是慌乱中的一瞥,他也能看出对方极其出色的身材。
察觉到对方浑.身.赤.裸后,祁夏星立刻低下头,下意识后退一步,把自己缩到角落里。他的视线四处打量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看的地方,到最后,他只能盯着自己鞋面。
男人却突然朝他走了过来。
一双笔直有力的腿闯入他的视线中,继续靠近,他看到了某个地方鼓.鼓.的.一.大.坨。男人越靠越近,祁夏星甚至能看到对方身上的水珠,顺着码得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一路往下。
这让他彻底懵了,红晕从他耳根一直蔓延到了脖子背后。
“你……你做什么……!”祁夏星努力想要保持镇定。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进一步向他逼近,俯身向下——
祁夏星闭上眼,浑身肌r_ou_都紧绷起来,要是对方再靠近一步,他一定会狠狠给他一拳。
突然间,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挡着我毛巾了。”
“啊?”祁夏星猛地回头,这才发现,自己正压在浴巾上面。他后知后觉地退开,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男人离开了,冰冷的空气再次进入肺部,祁夏星松了一口气,差点跌坐在地上。
趁着没人他赶紧洗了一把脸,等他出来时,利普斯已经回来了,正撕开一个兔子形状的木奉木奉糖,还问他要不要。
祁夏星摇头,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利普斯:“没去哪儿啊,就去了趟驾驶舱。”
祁夏星又问:“我们船上有多少人?”
“偷偷告诉你啊,”利普斯压低了声音,“因为是秘密出行,不超过十个。”
祁夏星还想继续问,然而话都到了嘴边,转了一个圈又咽了回去。
利普斯有些纳闷:“怎么了?”
祁夏星闭上眼,缓缓摇头:“没什么。”
青年面色苍白,额前挂着一缕缕s-hi刘海,s-hi漉漉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盖下来,在宇宙淡蓝色的光晕下,让他看上去像是一盏j-i,ng美脆弱的瓷器。
利普斯偷拍一张发给了里莫。
对方回得很快:“一箱草帽星系限定款木奉木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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