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鲤翻了个白眼儿,刚准备大开嘲讽,就见酸了半截儿的小段总冠冕堂皇地说:“现在这么笑会牵动伤口,不利于恢复。”
江鲤:“……”
还要不要脸了!
“昨天持刀的那个男子叫吴斌斌,就是j-i,ng神内科的一名患者,平时正常智力水平低下,被人以玩个游戏为名,从神经科住院室骗下楼,开导了这么一场闹剧。”吴越对着本子说:“他的情况暂时是这么记录的,还没有深挖走访比对,不确定是否还有别的隐情。”
段汀栖亲自接过护士拿上来的杜冷丁,认真拆了包装,没说话。
“至于那个女孩子……”吴越看了余棠一眼,“姓李,叫李嘉欣,今年夏天刚满十八岁,父亲在十年前因为一场化工厂爆炸去世了,母亲死在今年九月十四,也就是914化工厂爆炸案的十年忌日……”
姓李的话,也就是余棠的九叔,一个非常爱逗趣的人,活着的时候热爱饲弄花鸟虫蝶,经常逗吓小孩子玩儿,江鲤也被她吓得涕泗横流过。
吴越声音越说越小,暂时安静了一下,没敢一次性说完。
江鲤脸色也微沉,无论怎么看,李嘉欣母亲的死亡日子都太过敏感了,很难用“巧合”来解释。而十年过去,还有人因化工厂爆炸案去世……这对当事人来说,是非常巨大的情感包袱。
余棠靠在床上问:“李嘉欣母亲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
“没有他杀的报案纪录,据李嘉欣自己说,也是自杀。”吴越继续把手中的小本翻了一页,“她说自己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临省的梧州市,母亲一个人要挣钱养家,最多的时候同时打三份工,生活得很艰难。”
江鲤低头摆弄着手机,大概是秒秒钟就查清了李嘉欣的资料,冷冷挑眉:“她和她母亲好像是当年爆炸案后,不愿意再照顾伺候李家两老,给他们养老送终,所以卷了钱出门儿改嫁了吧?”
吴越摇摇头:“据李嘉欣说,她母亲并没有改嫁,而是这么多年一直念着她父亲,单身一人,过得非常痛苦。而且——她说曾经听母亲说过很多次,之所以要背井离乡在别处苟且偷生,是因为她父亲的死有巨大隐情,她们是为了躲避某些人,所以才偷偷走的。”
江鲤简直都被气笑了:“阿棠挖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什么隐情,还一直暗中照顾着李家二老。她们要是真的知道点儿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搞得神经兮兮的是几个意思?”
吴越干巴巴地说:“……通过李嘉欣的供词,好像侧面反映出她妈妈确实早就神经过敏,有些问题了。”
江鲤:“……”
“合着她想说自己通过遗传,也继承了神经病是吧?!”江鲤开口就喷,“这妹子是不是提前做过攻略,知道神经病捅人不负刑事责任,赶紧三两句瞎编,给自己留个后路!”
可惜吴越没听懂她的嘲讽,呆愣地纠正科普:“家族性神经病虽然有很大遗传概率,但是不能作为硬性考量,是否患病还是要靠专业鉴定。”
“……”江鲤闪着卡姿兰大眼把她瞪了个外焦里嫩。
吴越戛然闭嘴,继续翻着本子说:“……而且李嘉欣交代的隐情,就是指914化工厂爆炸案铁定是余棠所为。她妈妈告诉她,当时明明有大量的摸排,查访,口供,甚至都有一个视频拍的图像佐证,但余棠不知道背后买通勾结了多少人,不仅在这种情况下光明正大脱了罪,甚至这些年还能自由自在地出国到处跑。”
江鲤听得目瞪口呆。
吴越叹了口气:“李嘉欣她妈这些年一直就是这么笃信的,认为自己家破人亡,和丈夫天人两隔,母女受尽了苦,被迫背井离乡——全都是拜余棠所赐。”
段汀栖冷冷牵了一下嘴角,靠在床边眼都没抬。
余棠轻轻闭了一下眼,“所以她一直想找我报仇,可惜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没回来是吧——对了,我一直在国外,她恐怕也是想着我是趁机避逃出国,在国外逍遥。”
段汀栖立马牵了一下她的手,“余棠……”
“是事实。”余棠忽然靠着床头一抬眼,“当晚的爆炸杀人能成功,有一条导/火索,确实是我害的,没什么问题。”
江鲤忽然皱皱眉,眼角看了段汀栖一眼。
关于那晚爆炸前,余棠和叶巍那些人到底去化工厂干什么,又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先后进了那里,余棠其实始终没说过,哪怕跟段汀栖,也似乎并没开过口。
但事先不知情导致被设计,和有着原因的亲自动手,还是天壤之别。
吴越张了张嘴,继续把话说完:“……通过李嘉欣的供述,她从小到大这十年,基本一直生活在母亲这样的论调中,甚至被逼着对照你们那个传家的什么‘宝典’,学了三拳两脚的功夫,她母亲是想让她报仇。”
“而今年九月,她母亲自杀后留下了一封遗书,仍然是几乎癫狂地强调报仇。估计那些话大大刺激了这个小姑娘,然后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回来了,从各个场合跟踪过你几次,评估自己的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绝不是你的对手,然后先后想了投毒、开车撞、爆炸,都觉着不靠谱,最终设计了昨天这一出。”
余棠听了这光怪陆离的一席话并没有做出反应,而是问:“李嘉欣母亲的遗书还在吗?”
“而且她为什么自杀?”段汀栖在旁边掀眼,“谁撺掇的?”
吴越怔了怔,说:“据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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