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没打电话,也没独自回家,上楼换衣洗澡,收拾妥当后听见楼下传来喧哗,正想去看,发现手机响了起来。
“今晚不再睡办公室了吧?”萧遇安说。
明恕扫了眼周围,低声问:“哥,你在哪儿?”
“下来吧。”萧遇安说:“面馆门口等你。”
面馆指的是离市局五百来米的一个拉面店,萧遇安还没有调来冬邺市之前,就偶尔将车停在那里。
明恕收好东西,还拿了瓶饮料,从楼下一众特警兄弟中穿过,直奔面馆而去。
上车前,明恕将饮料喝完,捏着瓶子将自己扔进副驾里。
萧遇安正要发动车子,脖子就被明恕勾住了。
“哥。”
“嗯?”
“我明天休息是吗?”
“你接下去一周都可以休息,这阵子辛苦了。”
明恕半个身子已经斜到了萧遇安怀里,“那你亲我一下。”
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入车中,沉淀在萧遇安眼底。
萧遇安低下头,吻住明恕的唇。
明恕刚才喝的是酸梅汤,口腔里全是酸甜味。他吮着萧遇安的舌,又将自己的舌送入对方口中,想要抢得主动,吻得十分卖力,却渐渐落入下风。
萧遇安做什么都是游刃有余,毫不慌乱的,查案是,吻他也是。
他被托着后颈,眼睛渐渐睁大,全心全意感受着萧遇安的入侵,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抢占了先机,为什么又成了被动承受的那一个。
车里是唇齿交缠的声响,他由凑在驾驶座上的姿势变成被压在副驾上,口中的酸甜味被血腥驱散。
是他的舌尖被咬破了。
萧遇安将那一星涌出的血吮走,松开他时顺手帮他扣上了安全带。
四目相对,明恕感到身体在渐渐发热。
车行驶在空荡荡的马路上,明恕卷了会儿舌头,“我刚才还没说完。”
萧遇安问:“什么?”
明恕直白道:“萧老师,明天休息,学生想交‘家庭作业’了。”
萧遇安笑了笑,“没问题。”
明恕的房子离市局更近,但未来一周不用工作,萧遇安打算把他扔自己那套房子里。
远离城市中心的小区,总归更加清静。
车程不短,明恕放下豪言壮语,路上却睡着了,萧遇安在车库里等了一会儿,揪住他的下巴晃了晃,“醒醒,回家再睡。”
明恕拧着眉,居然有点起床气,迷瞪瞪地望着萧遇安,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哥,你不背我啊?”
萧遇安说:“自己走。”
明恕又赖了一会儿,这才下车,“啧,自己走就自己走。”
从车库到家得走一截路,很短,但也足够明恕清醒。
进入电梯后,他抹着脸说,“成糟糠之夫了。”
萧遇安揉他的脑袋,“请问明先生,您好端端的怎么成糟糠之夫了?”
“你不疼我了呗。”明恕说:“以前我睡着了,你都不会弄醒我,不是抱就是背,可疼了。”
萧遇安没少背明恕,尤其是明恕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
明恕没兄弟姐妹,萧家有什么活动,萧遇安一般都会捎上明恕。
有一年萧谨澜早恋,交了个顶帅的男朋友,想约会又怕被家长发现,于是干脆把亲弟和堂弟都打包带上,说是去河边野炊,其实是让弟弟们打掩护。
明恕一听要去河边住一宿就兴奋,出发前一晚收拾行李到半夜,天不亮就去萧家门口等着,算是熬了整整一夜。
小孩子j-i,ng力旺盛,可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到了河边,萧遇安和同龄堂兄弟萧牧庭扎帐篷架摆弄烧烤架,明恕本来想帮忙,却被萧遇安的小堂弟萧锦程抓去打水仗。
玩到晚上,明恕已经困得脑袋不停往下点了。
但萧遇安跟他说夜里有流星雨,他舍不得睡过去。
萧谨澜在鹅卵石上铺上厚毛毯,哄他在毛毯上睡,说一会儿流星雨出现,就叫他起来。
他一躺上去就睡着了。
大家等到呵欠连天也没见着流星雨,先后钻进帐篷睡觉,萧遇安见他睡得熟,便没有叫他,直接将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睡袋旁边。
这是小时候的事。
后来成年了,萧遇安也背过抱过明恕,明恕大多数时候都知道,但热衷耍赖装睡。
他有时也想抱萧遇安,但萧遇安睡眠浅,一碰就醒,加上萧遇安比他高,也比他重,他抱是没法抱的,背的话也很吃力。
“您太重了。”萧遇安一本正经地说:“背您会闪着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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