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亮着幽暗路灯的庭院中滚作一团,像是曾经在宿舍里关起门来打架那样,不说话,只杀红了眼喘着粗气纠缠在一起,何闻笛被他钳制住,小径上的鹅卵石硌得脊背都咯吱作响,他抬腿去踢江寻,力气下得真材实料,江寻唔了一声,并不动弹。
他们如同耗尽力气对峙的野兽,在黑暗中凶光毕露地注视着对方,呼出的血腥气热烈而黏稠地交织在一起,酝酿着下一次厮杀。
何闻笛突然感觉额头一阵冰凉,像是落下了几点水滴。他疑惑地抬头一看,被光污染的云层肿胀发红,隐约窜过一道闪电,雷声徐徐穿过树林和山麓而来,哗啦啦的雨声瞬间浸透这个庭院。
这场迟来的夜雨,终于下了下来。
何闻笛被那滴雨水点得灵台清明,他伸手去推他,江寻下意识拧住他的手,又忽然放下了。
职业选手某个层面也是靠手吃饭,他们多年打架经验纯熟,早就明白怎样合理避开要害,又要揍对方出气,第二天还能正常上场比赛。
雨很快把他们浇透了。
何闻笛说:“我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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