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种植建木,以失败告终。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他翻阅各种典籍,又去请教那些善于培育灵植的修士,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建木,终归只是一棵树。树需要的是什么?阳光、雨露以及提供养分的土壤,摆什么聚灵阵完全是搞错了方向。”
“但建木又跟普通草木有些不同,这是能连通天地的通天之木,普通的阳光雨露和土壤远远无法满足建木生长的需求。”
“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又去寻得了两样东西。”郑执事竖起了一根手指:“一为水,他在北境终年不化的雪山之巅上,寻得了每隔百年才能凝结出一滴的玄冥之水。”
“玄冥之水,是一种北境雪山上万年不散的寒气所凝结成的至y-in至寒之水,普通人要是误碰了这种水,哪怕是仅仅一滴,都会瞬间寒气入骨,当场被冻成冰雕。”
“但建木却不同,木属y-in,玄冥之水对于建木而言是大补之物,虽然只有一滴,但却也足够了。滋养建木的雨露解决了,那么第二个就是...”
郑执事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土壤。建木成长需要极其庞大的养分,普通的土壤远远无法提供,所以他找到了息壤。”
“息壤者,言土自长息无限,故可以塞洪水也。”郑执事突然文绉绉的来了一句。
不等方阳问话,就自觉的翻译道:“意思就是说这是一种生生不息的土壤。这种土壤会自己生长,所以可以将其用来抵御洪水,”
“但,这并不是它唯一的用途。建木长成需要的养分难以估量,但若是用息壤将其培育,那养分自然不用再担心了,因为息壤有生生不息之力,它会源源不绝的为建木提供养分。”
“就这样,解决了两个问题,那么只剩最后一个——阳光。水和土壤都不普通,阳光当然也不能普通。但是阳光又不比别的东西,可以装在什么瓶子里带回来。”
“于是,他在寻得了玄冥之水和息壤之后,带着建木的种子前往了东海。”
“这是太阳升起的方向,而东海,则是最接近朝阳的地方。”
“初升之阳,是一天中,最纯净最富有朝气的阳光。他在东海上御剑飞行了三日,在东海深处,广阔无垠的海面上洒下了息壤。”
“息壤遇水即生,他洒下的不过是一小捧息壤,却在落入东海后不到一个时辰,成了一座可以容纳数十人站立的海岛。”
“他站到了海岛上,又将玄冥之水浇灌在息壤里,最后亲自用手挖开泥土,将种子埋下。”
“做完了一切后,已经是半夜,他直接盘膝在这座海面中心显得有些突兀和孤单的小海岛上坐下,他看着东方,守望日出。”
“他等啊等,时间从未有这样漫长。终于...天边出现了一丝光线,那光划破了漫长又寂寥的黑夜,光在他脸上蔓延,从一丝变为一线,然后是一束......”
“最后,光驱退黑暗,照耀天地。”
“日出了。”
“巨大的红日从东海边际冉冉升起,何等的壮阔。”
“这一次,他没有失败,在朝阳完全升起的一刻,土壤发出轻微的震动,有东西钻破泥土的桎梏,破土而出。”
“建木...发芽了。”
郑执事声情并茂的讲述道,他虽然没有亲自看过那场面,但光凭想象和他那份不俗的文学功底,愣是把故事讲的让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方阳听的十分入神,听到种子发芽,他兴奋的欢呼道:“发芽了,他成功了!”
郑执事却又一次摇了摇头:“他也是这么以为的,种子发芽了,那离成材还会远吗?”
“远。很远很远。”郑执事又一次自问自答:“你知道建木长成需要多久吗?凡间草木一年一春秋,建木,却是八千载为一春,八千载为一秋。”
“八千载...”方阳小声念叨了一遍,然后掰着指头开始数八千载是多久。
没等他数出结果,郑执事就制止道:“不用数了,我可以这么告诉你,你永远没有见到建木长成的机会,无论你的修为多高,你都不可能活八千载,除非你能成为永生不死的神明,但是你不能,所以...凡人是不可能等到建木长成的。”
“建木在发芽之后,再没有成长过一丝一毫。那段时间里,他身为掌门,却连门派也不回,什么责任,什么师父的托付,他通通抛到了脑后,大小事务都丢给他师弟,也就是现在纪掌门处理。”
“也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么邪,对通天这件事这样执着。他一直在那座海岛上守着建木,然而这注定是无望的等待。他绞尽脑汁的想各种办法,期望能帮助建木快速长大,结果当然是失败。”
“一次又一次,若是一般人,大抵都放弃了。但他向来不一般,他的傲气不容许自己失败,他想出了一个直到现在讲来,还是匪夷所思、耸人听闻的办法。”
“是什么?”方阳催促道。
“他...剜出了自己的心...”郑执事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他将自己的心剖给了建木,用来帮助建木成长。”
剜心......
方阳整个呆住了,被这两个字所震惊。
郝沉也愣了一瞬,剜心...此人这份魄力,这份狠绝,他活了这么些年,却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只有封烨不惊讶,他的神情仍然是淡淡的,那个剜心之人......他在梦里,早已见过无数次了。
“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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